李芳草下火車直奔去了醫院。

江老太正躺在床上閉著眼養神,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和繃帶吊在半空。

“嬢嬢!”李芳草喊了一聲,走到跟前心疼的看著江老太。

江老太看到李芳草後一驚,一拍床板叫道:“哎呦,你怎麼回來了?我都說了,讓仲欽別告訴你,他還是跟你說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告訴我呢!”李芳草一路從火車站跑過來,滿頭大汗,江老太從枕頭底下拿出乾淨的毛巾讓李芳草擦汗。

肖仲欽給江老太僱了個護工,幫江老太上廁所,給她買飯喂水。

李芳草看江老太乾乾淨淨的,也沒瘦,心裡這次放心了,讓護工先陪著江老太,她去找醫生了解下江老太的情況。

隔壁病床的人羨慕的問道:“老姐姐,那姑娘伢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孫女!”江老太呵呵笑道。

“喲,老姐姐你好福氣!孫子孫女都孝敬你!”隔壁病床的人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江老太但笑不語。

下午的時候,肖仲欽帶著從飯店買來的一鍋雞湯過來了,李芳草給護工結算了今天的工錢,讓護工回去,以後她來照顧江老太。

李芳草給江老太倒了雞湯,端給了江老太,又端了髒衣服的盆子去水龍頭那裡洗衣服。

肖仲欽跟了出來,在旁邊說道:“秦鴻給我打電話了,說了你和楊知非保衛國家機密,勇鬥敵特分子的事。”

“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啊!”李芳草哭笑不得,看秦鴻這話說的,都能直接當新聞標題用了。

肖仲欽猶豫了一下,“你跟楊知非……”

“分了。”李芳草低頭搓著衣服。

肖仲欽一哂,他看就只有李芳草覺得她跟楊知非分了,人家楊知非可不見得也這麼想。

“分了,還能一起遇到敵特?”肖仲欽不信。

李芳草放下手裡的衣服,翻著白眼看著他,“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我騙你幹什麼!”

肖仲欽說道:“我只是替你惋惜,楊知非還是很不錯的。”

“他是不錯,可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最好的男人就是下一個!”李芳草說道,“要不我去找三喜聊聊下一個男人?”

肖仲欽氣的恨不得揪李芳草的耳朵,“我是關心你,小丫頭!”

李芳草嘆了口氣,低頭說道:“我們倆沒緣分。”

“這次回來還走嗎?”肖仲欽問道。

隨著運動的結束,很多知青都回城了,他也盼著李芳草和週三喜能夠儘快回來。肖興國還給他打過電話,拐彎抹角的問李芳草回不回江城。

“那邊還有點事。”李芳草說道,“我可能還要再回去一趟。”

那麼多人跟著她種蘑菇,她總得再回去看一眼才放心。還有貝貝,她也要帶回身邊。

陳縣長那裡她已經託人捎去了口信,她離開了甘省,不需要再給她發津貼了。

“等嬢嬢好一點,我就回去,到時候把三喜一起帶回來,放心了吧?”李芳草瞟了眼肖仲欽。

肖仲欽嘿嘿一笑,“放心,放心!”

李芳草洗完衣服回去,看到江老太腿上厚重的石膏,忍不住想起了楊知非。

楊知非現在也應該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吧,他的傷那麼重,肯定也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行動不便。

想到這裡,李芳草自嘲一笑,別說楊知非父母都在,人家還是這次絕密行動的英雄,國家怎麼可能讓楊知非一個人悽悽慘慘的沒人照顧呢?她在瞎擔心什麼!

第二天一早,肖仲欽拿了一份報紙過來,是一份全國性的權威大報,指著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笑道:“芳草,你又上報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