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給肖姝雪打工,每天給肖姝雪賠笑臉,朱旺宗面子上早就過不去了。

“你說的輕巧!”王金蘭想到自己一個月少了一塊錢的收入,眼珠子氣的發紅,長滿老繭的手用力的掰扯著衣襟下襬,憤怒的看著人群裡的李芳草,“就她能耐!她有錢幹什麼不好,非得弄這勞什子壓水井榦什麼!”

要不是李芳草出錢挖井,她至於失業嗎?

朱旺宗聽不下去了,皺眉小聲說道:“李同志教過你讀書識字,好歹算你老師,別這麼說。”

王金蘭想起朱旺宗媽媽親口說自己要是有李芳草一半能幹,她就不會反對兩人處物件,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惱怒的叫道:“屁的老師!我爸媽身體差,不能幹活,弟妹還小,都指著我一個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當她是我老師,怎麼掙了錢沒見給我一分?”

朱旺宗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跟王金蘭完全無法溝通,以前剛處物件的時候,他覺得王金蘭性格堅強溫柔,吃苦耐勞,裡裡外外挑起了一家的重擔,犧牲奉獻毫無怨言,是個讓人心疼的好姑娘。

然而相處幾個月後,他又覺得她粗俗,見識淺薄,為了點蠅頭小利不顧臉面,根本無法溝通,當初越看越漂亮的那張臉現在看來跟尋常的農家女人沒什麼分別。

打井隊的人和楊知非走了之後,李芳草和週三喜收拾著院子,鍾麓譚錦繡都過來幫忙,有了壓水井,幹活方便多了,幾個人在大盆子裡洗著中午吃飯的碗,都笑嘻嘻的,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這會兒上,躲在屋裡一整天沒出門的肖姝雪出來了,端著一個臉盆,臉上明顯看得出來是哭過了,捲髮散亂的貼在臉上,仇恨的瞪了眼幾個有說有笑的人。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裝作沒看到她。

肖姝雪端著盆子怒氣衝衝的進了灶房,從水缸裡舀水出來進盆裡。

劉招娣追出來,勸道:“都有壓水井了,還用缸裡的水乾什麼?”

照她看,李芳草出錢打井,她免費享受,還能有比這更好的事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肖姝雪一雙眼睛瞪的猩紅,洩憤似的用瓢敲著水缸,好像水缸就是李芳草的腦袋,她只要一想起楊知非拉著李芳草,在眾人面前清清楚楚的說李芳草是他物件,她就憤怒的難以抑制。

“我才不用賤人的水!”肖姝雪咬牙切齒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