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一呼,道:“你這主意不錯,這些日子我便試它一試,到時若成,便當傳你此法。”

支七道:“那敢厚望仙子傳法。”

宛青仙子道:“無妨,你方才在陣外憂心我與佛爺,此份心事,自是應該。又是我留你等下來,方使阿杏受傷。”

皎月潔兮,竹影涼兮。月然莊在這山凹之中中,四圍竹影如花潮下湧,一院清光似雨露輕溼,蟬聲清唱,夜鳥亂啼。

那百靈雀又自棲在金勾玉掛之上,輕啄穀粒,漫飲清水。

支七正於涼軒之內,結趺跏坐,於識海默修深識。自那釋迦毗楞伽摩尼珠,吸了李三英百餘年地仙元神,一化而為蓮華,竟似無主之物,在浩瀚識海之上飄浮。偌大幻潮虛影,捲浪巨濤,飛山走水,一近那蓮華,便自安馴下來,又化為識海之水,飄泊輕流。這識海之上,又有香積一層,凝似胭脂,香溢無數,直似霞光彩雲,薄紗渺渺。支七一味隨那蓮華飄浮,不作執著之念,但見那蓮華半響一動,半響發出佛光磅礴,這識海中一切時日幻象,漸作清水,或升為輕煙。

約摸半個時辰之久,支七便要自識海回神過來,隱隱覺香積層中有一縷異香,無故異動,忙把蓮華催去,卻又尋個不著。突記起這異香似是與伽羅叉番僧相拼之時,識海所攝,心下暗之一驚,思道這番僧所修,不知是何法,竟未能消去。

雙眼一開,卻見狐女阿杏嫋嫋身子,在軒前焚起三柱清香,禱告之狀。忙過去問道:“阿杏,你這是?”

狐女阿杏宛爾一笑,那蒼白臉上雖無血色,但也甚是嫵媚,道:“此是我狐族傳訊之法,正尋姐姐小青。”

支七道:“可有回訊?那能不能尋得阿杏郡主與那貓武館?”

狐女阿杏應道:“只有我狐族方能尋得,姐姐卻未回訊,也不知兇險如何?”

支七終覺那阿杏郡主因他涉險,心生不安。又不知那五道威壓非常的法力是誰所使,憑他此時本領,焉能尋得,頓生一嘆。

卻說那百靈雀啾啾一聲,叫道:“莫用擔心,你都砸不死,他們也自砸不死。”

支七聞言,也覺百靈雀此話有理,便道:“多謝佛爺吉言。”

百靈雀啾啾又飛過一枝,道:“好像又有麻煩了,方才西北有一處佛眼向你窺來,莫不是和我一樣,也把和尚弄個佛頭了?”

支七當下,便把與馬壩逢著那伽羅叉番僧之事說了一聲,又把方才識海異香之動也說出。

百靈雀叫跳一聲,道:“你這笨蛋,那伽羅叉金剛乘,修的是歡喜法門,這香就是菩薩也不敢輕易沾染,你小心讓他師父捉去當個*。”

又躍然叫道:“嚯,那老小子倒不敢過來。”

支七聽得不明不白,但曉得是說那伽羅叉尚有師父之流,連菩薩也不敢輕易沾惹,但道:“佛爺,我那知得厲害,只是我識海自修得那香積層,便隨意攝取香識。但不知有何法可解?”

百靈雀叫道:“當然有解,但得你自解。”

那邊正倚藤椅,捧著一本書翻看的宛青仙子聞言,說道:“你這小雀兒,總持三世未法之果,也不與人方便,怪不得那些老和尚要汙你為小乘外道。”

百靈雀叫道:“止!我怕了你,莫要再叫我小雀兒。”又喃喃道:“他們雖多行善事,但只分黑白,不知超脫。如今又只想著香火錢財,良田山林,那算什麼大乘,不過是佛門商賈。”

宛青仙子輕笑道:“就你超脫,就你正解,且看那凡夫俗子,誰不摩拜於他。入門三叩頭,下香數柱高,添燈又加油,只把福願禱!”

支七聞言,不解道:“都說唸佛信佛供佛,便種福田無量,慧根無數,那如此也不是正好?”

百靈雀叫道:“止,又是愚論。好比棺材店老闆,求生意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