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二字憋在她心中多年,一直沒料理,以前是因為她地位不穩,現在是因為她不屑於動手。

“夫人,您這又是何必?原本都想好要回溫泉莊子的,現如今為了二少夫人,既要留下來,還得罪了國公爺!”貼身侍候的大丫頭走了進來,語氣裡有些無可奈何。

廖氏並不想多說,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

沈國公怒氣衝衝地從廖氏的屋子裡走出來,不出幾個時辰,就已經在國公府的後院傳開了。眾人都在猜測所謂何事,自然也有好事者來打聽。不過廖氏早已吩咐下去,那些人自然是一無所獲。

沈修銘辦完了公務,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府,只是他的腳還沒踏進後院,前頭就有小廝來通傳。

“二爺,國公爺讓您過去一趟,他在書房等你。”小廝點頭哈腰地說著,邊說還邊仔細打量著他的面色。

沈修銘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不耐煩,眉頭緊蹙著似乎不想過去,那個小廝又機靈地加了一句:“像是有急事兒,您還是跟著奴才走吧!”

沈修銘輕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錦盒遞給後門的婆子,讓她趕緊送去喜樂齋。他便大跨著步子,帶頭走向書房。

“爹。”沈修銘微微低著頭抱拳行了一禮,輕聲喚了一句。

沈國公正站在書桌前面練字,此刻頭也不抬,只是皺擰著眉頭更加認真地寫字。

沈修銘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他,見到沈國公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聲音揚高了些再次說道:“爹,我來了,您有什麼急事兒?”

沈國公這才抬起頭,賞賜一般地丟了個眼神過去,轉而冷哼了一聲道:“我見你拳腳功夫不差,只怕其他方面退步了。來,過來寫幾個字給我瞧瞧,看你的書法技藝是否生疏了!”

沈修銘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寫字兒給他看,算是急事兒麼?即使心底有疑惑,他還是沒有反駁,幾步走到沈國公的身邊,直接提起筆就寫了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筆鋒犀利,透出一股子狂傲的氣場。

沈國公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而是順手抽出了幾章乾淨的宣紙放在一旁。

“太過張揚,先練兩張再說!”沈國公低沉的聲音響起,轉而有些強制性地將宣紙鋪在了他的面前,眼神示意他不許違抗。

沈修銘的眉頭自然而然地皺起,臉上不滿的神色隱隱流露,手中的毛筆並沒有動,而是低聲問了一句:“爹,您不是說有急事兒的麼?就是為了讓我練字?”

沈國公卻不理會他,徑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茶盞把玩著,過了片刻才道:“這不就是急事兒麼,年輕人最好不要太過自傲,好好練字磨磨你那混賬性子,修身養性懂不懂?”

冠冕堂皇的理由,沈國公張嘴就來。沈修銘雖覺得他的要求有些無厘頭,但是畢竟是父親的命令,況且只是兩張字而已,便也不再推脫。拿起筆就寫,筆走龍蛇,越寫越快。他原本寫得就是草書,加上現在的心思並不是真的放在練字上,毛筆移動的速度就越發快速,也引得一旁悄悄打量他的沈國公眉頭緊皺,顯然十分不滿。

“臭小子,速度慢點兒,練字不是讓你比試快慢!”沈國公不滿的呵斥聲立馬傳了過來,沈修銘的眉頭跟著皺緊,輕輕地嘟噥了幾句,象徵意識地慢了些。

匆匆寫完了兩張紙,沈修銘翻了翻,瞧著還算不錯,便把毛筆朝硯臺上一丟。

“爹,練完了,我現在心如止水。知道要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還有許多功夫要做!”沈修銘走到沈國公的面前,將那兩張紙雙手呈給他,語氣十分真誠而熾烈。

沈國公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兒子,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興,相反認為這小子是在嘲諷他。看著手中的兩張紙,即使匆匆寫成,也挑不出大毛病,眉頭卻是緊緊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