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難。

“我還有些事情,馬車會載先生到別苑,先生安心住在那裡,等我查到姬悟寐的訊息。”朱恆忽然想到得去見見王后。

一般的臣子見王后需要先求見,然後隨時等王后接見,但朱恆是蜀王的親弟弟,王后的小叔子,自是不需要如此繁複的禮節。

“多謝恒大人。”宋初一道。

朱恆下車,上馬返回王宮。

宋初一目送他離開,剛剛放下簾子,便聽外面有個熟悉的道,“車內可是宋子?”

說的魏語,宋初一愣了一下,猛的撩開簾子。正午的陽光下,那人正帶著揶揄的笑意望著她。他一襲青布袍,約莫二十七歲上下,下顎兩寸短鬚打理的十分整齊,膚色白淨,目若秋泓,眉毛平順,面部線條柔和,通身都是書卷氣。

“張兄!”宋初一大喜,推門衝下車。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會兒,都不禁大笑起來,引得滿街人側目。

“張兄別來無恙否?”宋初一眉眼間都是笑意。

“無恙無恙!唯兩鬢染霜耳!”張儀亦笑著看她,調笑道,“倒是懷瑾變化頗大呀!”

兩人異地偶遇,滿心歡喜,便執手尋了個酒館坐下說話。

“張兄如何會在蜀國?”宋初一給張儀倒了一碗酒。

“還要多謝懷瑾啊!”張儀笑道。

宋初一瞭然,張儀是入秦為官,現在恐怕是隨樗裡疾一通出使蜀國。宋初一捧起酒碗,“那就祝張子大展宏圖!”

“共勉!”張儀道。

兩人仰頭飲幹,相視一笑。張儀徑自說起了秦國的事情,用的義渠話,“三個月前,犀首入秦,月前秦魏開戰,犀首為主將,橫掃魏國十幾個城池,殺敵十萬,秦魏對戰,秦國首次完勝,當真是個好兆頭。”

犀首也就是公孫衍,是一名文武雙全的策士,人言公孫衍銳不可當,若犀牛之首,所以都稱他為犀首。

“看來傳言不虛啊,犀首果然銳不可當。”宋初一亦說的是義渠話。

義渠在北方,部族眾多,語言也各不相同,且與巴蜀完全不通,蜀國人根本沒有人能聽得懂義渠話。

“秦公已封犀首為大良造。”張儀道。

秦國沒有丞相一職,只有上將軍和丞相為一體的大良造,可謂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張兄似是不喜。”宋初一與公孫衍在趙國有過一面之緣,對他的印象可用兩個字概括——鋒利。所以張儀不喜的原因,她也隱隱能猜得到。

“犀首之利,不容他人也!”張儀直接點明要害。

一山難容二虎,公孫衍的確有才能,但是個人意圖太強,他做大良造,便不可能容得下其他策士的想法,除非有人甘願拋棄自己的方向,跟著他打下手。然而這恰恰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策士,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張儀首次在秦受挫,鬱郁離開,這次聽說有機會,便興沖沖的趕過來,誰知道便撞上了公孫衍。

“張兄莫非怕了他不成?”宋初一笑道。

張儀愣了一下,笑道,“然也!”

話雖如此說,他眉宇間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就看誰笑到最後了!

事實上,張儀和宋初一之間也是這樣的關係。兩人脾性合得來,同政治目標沒什麼太大關聯。現在共同協作,又忽然有公孫衍這個大危機在,矛盾尚且不明顯,倘若找不到一個平衡點,總有那麼一天,也會走到這一步。

第181章 折騰那邊去

“先不說這些。”張儀放下酒碗,往宋初一身邊湊了湊,“前段時間,我尋了幾個美人兒,那姿色容貌,嘖!”

宋初一揶揄道,“張兄好福氣。”

“哈哈,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