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面前毫無反抗能力,願意為他們盡力解決問題。

她能夠想象的出,他以前一定是個極具控制慾的人,有點像巫妖,發現別人“不聽話”,或者事情走向不合心意,憐憫就被幸災樂禍取代。他當然善良,善良卻建立在唯我獨尊的基礎上,就像一個做好人的條件。她毫無疑問地認定,他少年及青年時期,多半過的很不痛快。

就像這一次,他斷言斐雲除非受到重大打擊,確認事態發展至無可挽回,才會開放國土,允許他國軍隊進入國境,聯手對抗來自深淵的惡魔。他認為這是不明智的舉動,應該從一開始起就盡最大努力,做好最壞的準備,以免三百年前的悲劇重演,所以他對這群愚笨的傢伙不耐煩了,不再關心他們的死活。

可他忘了,貝爾吉安剛剛逝世,王太子身上有著可疑之處。大部分人尚未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心情依然悲痛哀傷,而開放國土從來就是相當敏感而嚴重的舉動,不可能輕易允可。拿同伴與他比較的話,在體諒他人方面,克雷德都比他做的更好。

蘇眉側頭看著他的表情,忽然說:“你親身經歷過雪夜焚城,有沒有值得告訴我們的經驗?”

凱蹙起眉,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你們沒有必要汲取別人的經驗。那個時候,惡魔乘坐一種能在空中航行的船,透過傳送門,源源不絕地趕來凡世。它們數量當然比人類少,戰鬥能力卻出奇強大,足夠彌補數量的不足。後來聯軍拉長戰線,從正面對抗,轉為圍攻、偷襲甚至暗殺,用了相當長的時間,才逐漸扳回劣勢。”

克雷德緩緩說:“你們一定接過不少暗殺的任務。”

凱苦笑了一下,“豈止不少,就像現在的你們一樣,每當大惡魔出現,第一考慮的人選總是我們。我想起那段時光,就覺得很刺激。”

蘇眉沉吟著,思考著,起碼過了三分鐘,才問出一個重要的問題,“聯軍裡有叛徒嗎?啊,我是說背叛人類……”

“我知道你說的是哪種人。”凱說。

內陸爆發瘟疫之後,他們首次避開別人的打擾,商談王太子的問題。凱一聽她這麼問,就明白她真正想說的內容。他整理一下思緒,回答道:“不但聯軍,大陸各地都有,自食其力的傭兵裡也有。我們一直關注深淵中的精英個體,很少涉及其他軍團的事情,但我屢次聽說惡魔收買了代言人,將聯軍的機密洩露出去。聯軍在幾個月裡損失慘重,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巫妖不滿地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只能當個碌碌無為的小人物,甚至沒有機會見到惡魔。如果付出靈魂,就能獲得力量,為什麼不可以?這可是好不容易碰上的機會……反正他們的靈魂非常卑微,最多值一兩個銅幣,不如拿來當交易條件。”

蘇眉笑道:“我以為不與惡魔做交易,是大陸的共識,因為到了最後,吃虧的總是惡魔以外的那一方。你也接觸過我的上一任,溫迪爾圖斯先生,結果好像真的吃了虧呢。”

她一提這件事,巫妖就氣不打一處來。它當然知道惡魔說翻臉就翻臉,毫無道德、節操、底線可言,早已做好了溫迪爾圖斯伸手奪走神眼的準備。但它萬萬沒想到,它做了長時間準備,終於成功把神眼帶回深淵,眼睛上還粘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性人類。

蘇眉無意間拿起神眼,導致巫妖精神上的負擔加重,忽視了對自身的防護,最終被打成一個只能說話不能動彈的頭骨。因此,她一提起溫迪爾圖斯,總讓巫妖莫名暴躁,覺得她佔盡了便宜,還要諷刺它這個命運多舛的受害者。

它用偏遠地區的方言,哼出一句惡毒的詛咒,同時挪的離克雷德遠了一點兒。

凱卻說:“既然沒有人竊聽,就把話說明白吧。頭骨說的很難聽,卻都是事實。直到現在,世界上仍有不少人與惡魔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