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了個可愛的小女孩,也不可能會是什麼可疑分子吧?

軍人們開始檢查酒館裡人的身份證明,卻只是對著一群灰髮灰眼的漢子們盤問,看到縮在牆邊的幾個外國人,對齊爾高大的身材多瞧了兩眼,倒也未多加註意。

“不是衝我們來的。”伊格魯小聲道。卜派盯著那群軍人,視線隨著領頭那位移動。“是個好手。”護衛裡的還有個黑暗之民,先前也不知道躲在哪裡,這時悄沒聲地出現在身後(?他們是貼著牆站的啊)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開口。百辛的毒藥士們精於暗殺,與巧於藏匿的肯色斯人非常合拍。“他們是有目的地找人。而且是立安人,注意那個人的氣,他在試探。”

駱夕陽聞言把注意力放在最先進來的軍人身上。一種無形的鬥氣還是殺氣,從那軍人身上散發出來,被他冰冷目光掃過,不少尚有醉意的酒徒居然一頭冷汗,有些甚至發起抖。軍人哼了一聲,指著幾個人:“你、你還有你出來,仔細盤問。”被他點名的臉色蒼白,“大人,我什麼也沒幹啊!”

毫不理會那些人的抗議,帶頭的軍人慢慢走過人群,所經之處,酒徒們不自覺地後退,擁擠的酒館一下子空曠了。“咦?”他停住了腳步。

心驚膽戰視線跟著他轉的酒徒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見那軍人彎腰拾起了一段破爛木塊。

把木塊拿著眼前,就著熊熊壁火燭光仔細端詳,軍人眉擰起。“老闆,這是艾夏木吧?”

胖胖的老闆趕緊上前:“軍爺,是的,

桌椅是艾夏木製的。”

“這種木頭雖然堅硬但沉重無比,比得上岩石,一般用來搭建房屋主樑基骨,很少有人拿來做傢俱桌椅。”軍人掃視廳裡的桌椅,“你倒捨得,這種木頭價格聽說不低,這裡全部都是嗎?”

“嘿嘿嘿,大人您不知道,本店因為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那些昏了頭的粗坯總是操起桌椅就幹上,這幫殺千刀的皮粗肉厚,人沒傷到什麼,但以前小店的桌椅損耗非常嚴重。為了一勞永逸,小人才把店裡所有的擺設都換成了艾夏木,連碗盤都是木頭的。大人,小店其實經常舉辦角力活動,著名戰歌詠唱者派古斯先生長駐本店,更有鏘咔輪舞小姐熱情獻舞,為這寒冬注入一絲火熱……”

“噗……”卻是牆角的駱夕陽笑得抖了一下,驚覺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發笑,她連忙捂住了小嘴——這老闆太好玩了。看遍地的碗盤,果然都是完好無損的,原來不是陶是木的。

軍官向牆邊掃了一眼,被幾個髮色各異的外國人擋住,只看到朦朦白霧般的一個小身影,他不以為意地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木塊上,“能打碎這麼硬的木頭,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護衛們不動聲色,把駱夕陽擋得更嚴實了。

“是誰?誰把這張桌子打碎的?”

老闆眼皮跳了下,臉上的肥肉也不自覺抖動。剛才一片混亂,倒沒看清人群裡是誰打碎了桌子,本來這個位置聚著的人應該是……老闆把目光移到牆角的大個子身上,齊爾一臉無辜。

順著老闆的視線,領頭的軍人重新又看向那群外國人。

“那張桌子是我扔的。”一個灰髮的壯漢推開人群,“大人,我可不是什麼可疑份子。我是提芬神殿的執杖者,半個月前從提芬地區來首都的。這是我的證明。”

在溫暖的大廳裡,許多人都脫去了厚重的冬衣,這個走出來的人身上只穿著件薄衫,雙臂肌肉累累,繃得袖子緊緊的。

把目光從大漢的身上移開,軍人冷冷地說:“我問的是誰把這桌子打爛的。”不理會其他人,他再掃了那群外國人一遍。

冷冷殺意從溫暖的地板往上躥,駱夕陽從卜派背後對上了那人的眼睛。

這人身上沒有魔法的波動,只是個單純的武者,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