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如實道:“你若是要對我不利,我怕還是不怕,意義都不大。”

“哈哈哈哈……透徹!”

在一陣笑聲之中,從李望面前的空氣之中,慢慢走出一個骨瘦如柴,身材佝僂、頭髮斑白的老頭。他的身上披著一件粗布麻衣,左手一根藤木杖,右手提一壺酒,頗像個買酒歸來的老翁。李望以觀雲氣的法術觀了十幾次,卻也看不到他周身的雲氣,要不是他以這種方式出場,在大街上見到,李望絕對不會覺得他是個仙人。

他周身的雲氣無法被看到,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他以莫大的法力,將雲氣隱藏住了。李望有一種感覺,眼前這老者的修為應該比之前遇到過的斬波斬浪還要更強。斬波和斬浪就是靠著幽光來遮擋雲氣,同時將他們自己的樣子也擋住了。而眼前這老頭,卻好像有點返璞歸真的意思了。

老頭走到李望面前,隨手將柺杖一放,柺杖就頓時變成了一張桌子,他再以手指輕彈了兩下,兩道青光,化成兩條凳子。然後,他當先在一條凳子上坐下,喝了一口酒,才招呼李望:“小兄弟,坐吧。”

李望笑了笑,當即也坐下,拿過酒罈子,痛飲了一口。這酒很烈,是李望喝過的仙酒之中最烈的一種,喝了一口之後,全身都變得燥熱起來。不過,片刻之後,又覺得全身舒坦,很是受用。

“好酒。”李望讚了一聲,不客氣地喝了兩口之後,才將酒罈子遞給那老頭。

老頭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怎麼,你就不怕我在酒裡下毒?要知道,你雖然是仙人,卻也還不是百毒不侵的,中了仙人之毒,一樣會形神俱滅。”李望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卻還是在笑:“你若是要害我,動一動手指頭也就夠了,用酒毒死我,豈非是太麻煩了?”

老頭笑道:“或許,是我覺得有些悶了,覺得用下毒的方法比較解悶呢?”

李望笑道:“那我也沒辦法。”

“你倒是很豁達。”老頭隨即拿起酒罈子,海飲了幾口,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你剛接近鳥巢集市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因為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很熟悉的感覺?”李望楞了一下,隱隱猜到他說的是什麼了。

“是它。”

老頭說話的時候,一隻被李望保藏得極好的原始化真爐突然飛了出來,李望都來不及以馭物之術將它攔下,它就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

李望心中一凜:“果然又是因為原始化真爐,難不成他要奪爐?”

以這老頭的修為,若是出手搶奪,李望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甚至,都難保他看不透李望意念之中香火之心和原始化真爐虛影。

老頭定眼端倪著原始化真爐,嘆息了一聲:“唉,從今而後,這世間再也沒有那樣的天才了,再也不會有了。”他的語氣變得越發傷感,顯然是在為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天才”感到惋惜。

李望心裡頓時冒出一個猜想:“他是在說那個死老頭?”

老頭又喝了幾口酒,皺著眉頭看著李望,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既然得到了原始化真爐這樣的至寶,修煉速度已經要比常人快前輩萬倍了,卻為何還要去修煉五行元神術那等微末之技?”

李望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頭卻越說越激動:“五行元神術,不過就是一種揠苗助長的手段罷了,真遇到高手,元神越多,你死得越快。上古時代的天熊一族的悲慘下場,已經說明了一切了。神兵法寶,越是高階的,本身的意志也就越強,修煉到後來,往往本尊的意志會被剝奪乾淨,成為傀儡。你和那小子一樣,都是這麼沉不住氣?隱藏鋒芒,修煉上幾千年,這世間還有誰會是你的敵手?怎麼,你也想重蹈那小子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