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紫薇咬唇,瞬間貝齒之上刻上了深深牙印,她一聲長嘆,似有不甘。

“金鎖,這幾天,先不說其它妃子。光是皇后娘娘,還有令妃娘娘,我在想,皇上可真的還記得我娘?”

那眼眸,有淺淺絕望。看似問詢的話,艾遠卻知,她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紫薇,那首詞,接下來怎麼唱的?”她問道。

紫薇一愣,雖然不解,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封疆萬里心如鐵,鑄一寸河山一寸血,殺伐、難歇、情真情切,寒香隨彩蝶;

若剎那因緣無生滅,卻愛恨同根誰能解,兩相知,豪情烈,心花空開謝,杯酒盡,英雄血,永訣別;

便有情驚天地,結一世痴迷,再不問悲喜,只問你心中千萬縷,斷絃如何續,續完你我這結局;

風雲改煙月寂,變幻帝王旗,到頭猶記曾相惜,餘生付一句,生若盡歡死無懼!

問世間情為何物,無人不臣服,為你守護百年家國榮枯;

縱然繁華成朝露,明珠化塵土,至萬劫不復,或粉身碎骨,惟願你知我葬何處……”

“有情驚天地,結一世痴迷,再不問悲喜,只問你心中千萬縷……”艾遠低低重複了一句,再看向紫薇又道,“紫薇……即使壯烈如霸王虞姬,也只敢問是否有過如水漣漪,帝王的感情,又豈能去深究天長地久?”

“更何況,這首詞只是前半段,有這江山霸氣、美人柔情,後半段那句‘變幻帝王旗’,紫薇你可敢唱?”

紫薇心裡一怔,完全愣在了那裡。

許久,才是對著燭火,一聲長嘆。

“金鎖,這曲子你哪裡弄到的?”她問道。

“一個朋友給的。”

“朋友?”

“在學士府的時候,偶爾金鎖會出去逛逛街……於是,認識了他……”

紫薇眨眼,這幾日來的不快似乎被這句話減輕了很多,她打趣道:“怪不得金鎖不想跟著我呢……原來啊……嘻嘻……”

“夏紫薇!!”艾遠臉倒是真的一紅,誰能告訴她紫薇花不是個八卦的人?

這樣說說笑笑了好一會,紫薇更是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她的貼身丫鬟突然變聰明瞭就是因為這個“朋友”,艾遠哭笑不得之餘也只好依了她胡思亂想去,其實,誰的心不曾柔軟過?看著好些日來一直鎖著眉的紫薇能開心的笑會,她也會開心一點,

大明湖畔的大小姐也好,曾經的打工小妹也罷,都曾有過如軟的心。

又過了許些時候,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向來淺眠的艾遠披了件衣裳,走向那個永遠值夜班的小“太監”身旁。

“Hi,小帥哥,話說你從上頭下來的時候,帶煙了沒有?”

夜深露重,某人的正職是乾寧宮的守夜太監,副職嘛,小艾專屬的心理醫生。

子夜,延禧宮。

當令妃一連摔了兩個杯子之後,福晉的身子已經快抖得站不住了。

所謂的規矩就是這般,哪怕福晉面對的是自己的孃家人,哪怕魏佳氏的輩分都比自己小了一輩,她都只能誠惶誠恐的站在這位貴妃娘娘面前,任憑她發洩著自己的怒氣。

紫薇的身份,到了今天魏佳氏才知道,她又怎麼能不生氣?

這幫人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若非小燕子三番四次跑來和自己糾纏一個叫做紫薇的丫頭,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皇后身邊放了一支多毒的箭!

一個真格格,在皇后的身邊;

一個企圖混淆皇族血脈的假格格,還是一個自己說過鼻子嘴長得都像皇帝的假格格,倒是放在了自己身邊!

難怪那拉最近會那麼悠閒!

又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