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黃梨木,多寶格里擺設的幾件玉器,件件都瑩潤生輝,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屋裡還有一件蘇玉妍十分熟悉的東西,那就是一面寬大的西洋落地鏡,幾乎可以與蘇玉妍前世屋裡的落地鏡相媲美。

鏡中的女子容貌嬌美,渾身大紅的喜服更襯得發賽鴉青膚如初雪,那如玉般光潔的臉頰上,還微微帶著一絲緋紅,透露出她此刻的羞澀與不安,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稜灑在她身上,為她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明豔得耀人眼目。

蘇玉妍不禁對著錦中的女子莞爾一笑。

這個女子。看起來實在像個沉浸在幸福當中的小女人。

她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就看到鏡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男子的面孔。

她扭過頭來,臉上還著尚未褪盡的羞紅。微笑著望著眼前如玉樹芝蘭的男子,“你回來了?”話音剛落,才發覺自己的語氣太過親暱,就像那天沈珂對她說話的口氣一樣,彷彿兩人已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沈珂緩步上前。臉上掛著愉快的笑容,“讓你久等了。”說著掃了一眼屋內,不見眾位婢女,便道,“錦春送來的餛飩,你吃過了嗎?”

“吃了。”蘇玉妍感覺到他目光中的灼熱。不禁微微垂下粉頸,低聲說道,“你……不曾吃酒吧?”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

“我傷口未愈。不能吃酒,方才為著應酬,藉機把酒灑在袖內了。”沈珂微微一笑,“這渾身的酒氣,別人都道我醉了。祖父怕我勞神,便催我回來歇息了。”

原來如此。蘇玉妍鬆了口氣。又道,“你重傷未愈,的確要好好休養才是。”說罷便欲伸手扶他。

“雖然未曾痊癒,卻還沒有虛弱到這樣的地步。”沈珂笑微微地望著蘇玉妍,“現在能在這裡看到你,我的傷,會好得更快。”

這句話雖然算不得什麼甜言蜜語,蘇玉妍的心卻還是怦然一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滯了滯,還是落在他的胳膊上,輕啟朱唇吐出幾個字來,“哪有這樣的道理?”

沈珂卻將她輕輕一拉,趁勢將她攬進懷裡,笑道,“怎麼沒有這樣的道理?”

蘇玉妍被她緊緊擁在懷中,欲要掙扎,卻覺得不妥,一顆心兒不禁撲通撲通跳將起來,她拿眼瞟了一眼陽光燦爛的窗外,不禁低聲說道,“別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鳳塵鸞最新章節。”

“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沈珂朗聲一笑,“若不這樣,才會惹人閒話。”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油腔滑調,蘇玉妍臉上不禁又是一熱,“你累了,就先坐著歇一歇吧!”

“也好。”這一次,沈珂沒有跟她唱反調,擁著她到了窗前的桌案前,“你也坐。”

蘇玉妍忙輕輕掙開他的懷抱,就像驚慌失措的小兔子般竄到對面,見他坐下,這才與他相對而坐。

沈珂見了,不由得唇角輕揚,眼裡滿是笑意。她看起來還真像只靈動的小兔子,膽小而又敏感,卻又是那麼可愛。

兩人相對而坐,四目相對,都沒有出聲說話,空氣裡都盪漾著曖昧的氣味。

蘇玉妍曾與人比過對眼,不過對面的人是沈珂,他眼裡的灼熱與愛憐,令她無法直視,所以,她知難而退,率先垂下眼瞼。

沈珂目不轉睛地看著滿面羞紅的蘇玉妍,就像貪吃的孩子盯著鮮豔欲滴的紅櫻桃,再捨不得移開眼去。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其實,當初在信陽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生出娶你為妻的念頭了。沒想到,時隔兩年,歷經波折,你才成為我的妻。”

他這麼一說,蘇玉妍就不禁想起前事來,羞怯之意便褪去少許,當即問道,“這麼說,當初你是故意竊走我的白玉並蒂蓮的?”

“你怎麼知道竊走白玉並蒂蓮的人是我?”沈珂笑道。

“你後來若不接近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