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大量送這幾味藥材來,連夜,要快。」楚洛請了趙素來安置處,趙素親眼見了惠滔給傷患用藥的止血效果。

巴爾人驍勇善戰,刀傷一般很深,止血是頭等大事!

這一點趙素再清楚不過,所以才會喜出望外,當即吩咐人去籌集藥材。

楚洛只覺今日這一整日都乏都很,趙素同惠滔討論止血藥物的時候,楚洛先回了房中休息。因為太累,又似是腹中不怎麼舒服,窩在暖暖的被褥間便睡了,什麼事情都沒想,等醒來的時候,都差不多是晌午。

楚洛撐手坐起,還是覺得整個人有些不怎麼有精神。

但想起安置處還有不少傷患,還是和衣起身。

只是方才洗漱完,帳外就有腳步聲匆匆跑來,「大人!大人!出事了!」

楚洛認得是六子的聲音。

六子是趙素身邊計程車兵,因為出了早前海奇城中劫持的事,趙素一直讓六子跟在她身邊,即便在傷患安置處也是。六子親眼見到楚洛耐心對待受傷計程車兵,也見她細緻處理傷口和包紮之事,人又溫和,六子一直很尊敬楚洛,也知曉楚洛為人低調,早前犒賞三軍時,離得遠,又身著官服,未必人人都能認得出她來,眼下,還以為她是軍中請來幫忙的醫女。六子也不好多話,只在私下一直喚得一聲大人。

當下,楚洛撩起簾櫳出了營帳,六子慌張到,「寧軍醫幾人回來了,見惠軍醫在給出血的傷兵使用止血藥物,同惠滔起了爭執,說是軍中用藥怎麼敢輕易下定論,但惠軍醫一直在說,昨晚便試過效果,若是謹慎,可以先給重症的傷員用,趙素大人也同意,但是寧軍醫幾人堅持。又聽說方子是大人給的,說……」

六子頓了頓,不怎麼好開口。

楚洛溫聲道,「無妨,你說吧,我聽著。」

六子知曉她脾氣好,只是他都聽不過去,低頭道,「寧軍醫他們聽說方子是大人給的,只說……連女子開的方子都信,軍中何時輪到醫女做主了……」

六子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筆帶過,「然後趙大人和惠軍醫聽了就毛了,和寧軍醫起了爭執,眼下正好鬧到了大帳前。」

大帳前便是祁玉跟前。

祁玉回來了?

「祁玉怎麼樣了?大長公主去看過了嗎?」楚洛問起的是此事。

六子連連點頭,「大長公主去看過了,只是祁帥受了傷,軍醫和大夫都在,便請大長公主先回,怕大長公主嚇倒,也是怕影響治療。正好寧軍醫和趙大人爭執到了祁帥跟前,小的趕緊來尋大人……」

楚洛腳下生風,快步同六子去。

大帳外,都聽可以聽到帳中的聲音,楚洛不用猜也知曉是六子口中寧軍醫的,「松節油,玫瑰和蛋黃可以止血,從未聽過,聞所未聞,軍中這麼大的事,豈可容你等兒戲!」

惠滔應道,「昨夜就尋人試過,確實止血效果很好,楚大人也說了,早前她親眼見過效果,沒有旁的副作用,為什麼不用?」

「哼!」寧軍醫重重嗤了聲,「要麼有醫術記載!要麼有杏林背書!否則,老夫就是不信,更不會讓你們在軍中胡來,拿這麼多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趙素也惱了,「如何就是拿將士的性命開玩笑!寧軍醫,本將是親眼見過的,再如何,也不應當說出這樣的話。」

寧軍醫道,「有效果也是當下的,將軍怎麼知曉一日過後,兩日過後,四五過後乃至半月,一月過後,會不會致傷致殘!就憑一個女子說,見過自家兄長用過,就如此肯定!」

惠滔也急了,「若是連當下的流血都止不住,還談什麼月餘,許是明日都撐不到!」

「你!」寧軍醫語塞,但還是不肯改口,「要麼請祁帥下令,否則,老夫絕不同意!老夫要保的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