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就腦袋疼,哪年一去監考,回來半宿半宿睡不著覺,比考學的還緊張。”

“對了你聽說沒?老何他們考場出雷同捲了。”

“啊?老何今年是不還評職稱呢?”

“剛提的表!這下還評啥啊,沒戲了。”

“……”

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教學樓門口。葛萱從樓梯後面走來,透過玻璃窗,隱隱看到操場上那兩個老師的身影。一樓的初三學生都已經放假,她們談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葛萱聽得清楚,有些聽懂了,有些以前懂的,現在卻迷糊了。

許歡並不知道自己剛成為談論話題,下來見葛萱還在樓梯口傻站,喚她一聲,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察覺到她沒有跟上,停下來回頭看她,“小葛?”

他正停在窗前,形成側逆光角,半張臉在陰影裡,有她看不清的部分。葛萱問:“許歡,你二十幾啊?”

許歡被問得一愣,“二十一啊。”搓搓下巴,沒研究明白她眼裡的審視為何,招招手,“快走吧。”

摩托車駛出了好遠,葛萱坐在後座,風在臉側刮過,馬尾辮抽打後腦。

許歡自言自語式嘀咕,“我也覺得,我這歲數當老師太年輕了。”

葛萱鬆開一貫撐在車尾扶欄上的雙手,輕輕繞過他的腰身,在他身前交握,臉貼在結實的背上。

他收了些油門,大聲問:“小葛,考得不好嗎?”

葛萱沒出聲。

許歡說:“考不好也沒關係。”

葛萱用腦門撞他脊柱,“不要詛咒我。”

“我會幫你盯著分數的。”許歡笑起來,“明天再別這麼來回跑了,大熱天再中了暑。”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十三)

自從把電話號碼給了許歡,葛萱徹底淪落為家裡的接線員,無論離得多遠,無論正端著開水還是硫酸,鈴聲一響,扔了手上東西就撲向電話。結果許歡來電話的這天,她卻睡起了難得的懶覺。一睡到盛夏的太陽烤著了窗簾,迷迷糊糊被鈴聲吵醒,只聽葛棠尖著嗓子大叫:“葛萱——電話!”

葛萱的生理機能在瞬間完全甦醒,從炕上躥起來,直奔大屋,掐起電話,“喂?”聲音遠不像行動那麼激烈。

葛棠早見識過她姐對接電話的狂熱,沒什麼反應,江齊楚卻是頭回見到,嚇了一跳,瞄她一眼,卻也沒敢多看。

葛萱窩在沙發上,笑比晨光耀眼,只是身上還穿著睡覺的行套,白花花面板遮住的遠沒有露的多。葛棠乾笑,“太不講究了。”走過去,帶上了方廳和大屋的拉門。

江齊楚臉色微赧,“她不知道我在這兒。”

“那也不能裸奔啊……”葛棠話還沒落,嘩啦,門被拉開。

葛萱站在門口,兩手撐門框,岔著腿,整個人就是個標準的黑體“大”字。菜色背心和彩條三角內褲的清涼搭配,用實際衣著反駁了妹妹關於她裸奔的謠言。仍在發育中的小胸脯劇烈起伏。

江齊楚被震得一時忘了迴避。

葛棠也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你幹嘛?!”

穿堂風吹過小屋,葛萱打了個擺子,呆呆地說:“我……702分。”

江齊楚深受刺激,“啊?總分不才700嗎?”

葛棠大笑,“江哥你考試卷紙上寫名兒了沒有啊?”

七門科目有六科計入升學分數,滿分750分,葛萱的總成績,進重點高中已無懸念。咧著大嘴仰天嚎叫一聲,倏地鑽回小屋套上衣褲,臉也不洗就衝出大門,迫不及待想把這一訊息告訴媽媽。

葛棠欣慰,“還知道換衣服。”

江齊楚喃喃,“這麼快就出成績了?”再說今天週末,老師都放假在家。他好奇問道,“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