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個傳令兵一手拿著斥候令旗,單膝跪在帳外高聲稟報:“上乘偉大的卡布,敵軍統帥的兒子跪在兩軍中間,我軍不知怎麼辦,請偉大的卡布指示。”

那位老人聽到稟報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臉上原本肅殺的神色變得明顯有些為難,掃視了一番坐下的諸位將領,將領們在聽到這個斥候稟報的時候,同樣紛紛低下頭去,沉默不語,有些人甚至面露不忍的神色。不過老人的為難之色僅僅只是在臉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只見他猛然站起身來,大手一揮,冷冷的說道:“擋我者死!傳令下去,弓箭手佈陣,後方魔法部隊準備釋放大範圍元素之雨!”聲音是那麼的威嚴而不可抗拒。

在場的諸位將領們很多人都知道,這樣的決定需要他們的卡布大人承受怎樣的折磨與痛苦。但是,如今的一切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有的將領實在忍不住,欲上前還想再勸說些什麼,不過都被身旁的其他人給拉了回來。

只見那位白髮蒼蒼上位者在釋出完命令之後,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一般,重新一屁股坐回了帥椅上。就看他又一副欲言有止的樣子,還想再對帳外等候的斥候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見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帳外的斥候下去傳令。

“溫米利將軍,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老人下完令,重新對跪在中堂的中年人說道。

“是的,偉大的卡布,他可是您唯一的孫子,是不是應該退兵從長計議。”跪在中堂的溫米利將軍回頭看了一眼奔向遠方的斥候,面帶難色地說道。

老人皺了皺眉,一雙重新恢復凌厲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下方的溫米利。只聽他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在大義與親情中間,身為王的我,只能選擇大義,這是王道。所以你就不用再勸我了。”溫米利將軍似乎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不過最後只見他搖了搖頭,應了聲是,長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而這時,斥候已經把卡布的命令傳到,弓箭手與魔法師們蓄勢待發。

而這時候的對方陣營中。元帥親自來到了陣前,他見到自己兒子正跪在戰場中間,不由得焦急的大叫:“逆子,回來,只要你還認我這個父親就快回來。”

很顯然,這樣的呼喝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此時的戰場上,兩軍的分界線中間,有一個孤單的身影就這樣靜靜的跪在那裡,從遠處看去,這樣一個身影是那樣的單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戰場上那肅殺的氣息所攪碎。

只見跪在當中的人,他有著一頭冰藍色的長髮,此時束髮的繩子早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長髮迎風飛舞,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瞳此時暗淡無光,俊朗的臉上隱約還能看見一個大大的紅色巴掌印。對與身後那位自稱是自己父親男人的吼叫,他則是聲充耳不聞。只見他緊緊的咬著牙,最後甚至直接咬出了血,鮮血一滴一滴的順著嘴角滴在地上。

不過由於是背對著的,身後的那位父親並沒有看見。只見他此時正暴跳如雷的在陣前來回踱步。突然,就看到他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停止了踱步。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好好好!你這逆子,我數到三,再不回來,你就戰死沙場吧!一!……二!……三!”

戰場中間的單薄身影依舊一動不動,把自己父親的警告視作耳旁風,就看到他靜靜的跪在中間,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很好!既然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兒子。弓箭手和魔法師準備!”只見那位父親再也不管戰場中的身影,看到對面的部隊已經開始有了動作,顧自的把手一抬,高聲呼喝著。

隨著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的魔法彈在空中炸響,這就彷彿是兩軍開戰的訊號槍一般,驚天的戰鬥就此打響了。天上魔法橫飛,醞釀已久的兩軍彷彿著了魔一般朝著陣中衝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