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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
趙仲針覺得那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略微有些卑微?
是的!
他可以確認就是卑微。
這是怎麼來的?
他微笑著,輕聲道:「多謝各位叔伯。」
他知道自己無需多說些什麼,只要保持得體的微笑就好了。
安北兄果然是對的,這些人就是賤皮子,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
這等人你可以說他們是見風使舵,也可以說他們是牆頭草。
一個家族內部會有各種各樣的人,見風使舵會讓人難過和憤怒,但這是人性。
你得去接受,並消化掉這些難過和憤怒,否則這就是第二重傷害。
為了不相干的人糾結痛苦,這是最大的愚蠢。
趙仲針此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和這些叔伯說著話,直至高滔滔出現。
高滔滔的臉色冷冰冰的,強笑道:「仲針,你叔伯他們事多,你怎可纏著他們……」
這是對付小孩子的口吻,可趙仲針卻卻歉然道:「是,孩兒錯了。」
可這是他們主動湊過來的啊!
趕都趕不走!
一群叔伯老臉一紅,又贊了趙仲針幾句,這才悻悻然的走了。
等他們一走,高滔滔就呸了一口,說道:「都是些牆頭草!幸好你爹爹不知道。」
一轉眼她又歡喜的道:「仲針,官家真的拍你的肩膀了?是哪隻手?拍的可重?他笑沒笑?」
趙仲針微微皺眉,可見到母親眉開眼笑的模樣,心中的那種不舒服又壓了下去。
「娘,真拍了……」
「呀!這是誇讚啊!你是做了什麼?趕緊給娘說說……」
等到了家裡,趙宗實聽了今日之事,然後黯然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等趙仲針出去後,高滔滔微微低頭問道:「官人,您是說官家他……」
她明眸微眯,卻炯炯然的盯住了自己的夫君。
趙宗實深吸一口氣,說道:「說英雄,道帝王,終究自古一場空……邙山……邙山……」
邙山?
高滔滔微微皺眉,那秀眉看著多了些英氣。
趙宗實坐在圈椅上,略一抬頭,就笑了,眸色清冷。
「邙山埋葬了多少帝王將相……」
……
官家拍了趙仲針的肩膀!
這個訊息引爆的分外的快。
就在沈安到家時,據說有人要闢穀,有人喝的爛醉。
「這些都是虛的,不過誰能進宮,也就是這兩三年之內就定下了。」
莊老實激動的不行,覺得自家弄不好就會得個從龍之功。
古往今來的功勞很多種,功大莫過於從龍。
趙禎的身體還是不行了。
沈安沒問,但從宮中有人懷孕的情況來看,這位大抵是又用了丹藥。
想起這個,他就帶著人去了出雲觀。
門外人很少,看門的道士也是沒精打採的,就蹲在小爐子邊上烤火。
「找誰?」
沈安看了一眼裡面,覺得很是蕭條。
「舍情舍慧,隨便。」
「你這口氣倒是不小……咦!待詔。」
道士見到沈安,那神色就像是見了鬼。
「貧道馬上去。」
道士慌慌張張的往裡跑,沈安不明就裡,也就哂然一笑,然後步入道觀。
初春的道觀裡還少見綠色,連樹木都沒精打採的耷拉著枝葉。
「見過待詔。」
舍情來了,看著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