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覺得這貨……不,是文人天生就喜歡這種陰謀詭計。

「可遼人趁勢來攻怎麼辦?」

這是個死結,也是沒藏訛龐至今沒動手的原因之一。

陳昂愕然看了沈安一眼,說道:「那就退,從遼國到西夏,這一路可不好走,補給不易,遼人站不住腳的。大不了被擄些人口牲畜,大不了被燒些城池,可這些算什麼?」

沈安打個寒顫,目光古怪的看著陳昂。

他想起了後來的宋室南渡之後的局面。

曾經有北伐的機會,但朝中的君臣都默契的放棄了。

那些武將被牢牢的盯著,不許妄動。

這些是為啥?

正如陳昂剛才說的那樣,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丟掉半壁江山算個啥?

可現在不同了呀!

趙佶?

那個倒黴孩子不會再有絲毫機會。

他沒有機會,那位趙構自然也只能成為一個宗室子。

陳昂說完那番話後就後悔了,覺得暴露了自己齷齪的心思和冷血的本質。

「沈待詔,那些番人為何會俯首?」

「京觀。」

沈安的心情不錯,這時那兩個番人頭領來了。

陳昂馬上就板著臉,說道:「你等回去後莫要生事,此後缺了鹽鐵,自然可以用馬匹和牛羊交換……」

你無法想像這個時代的貧瘠和落後,以及愚昧。

從漢唐開始,華夏的一切都是異族垂涎而不得的寶貝。那時候的華夏彷彿是一個巨人,周圍的國家俯首稱臣,甘願進貢。

到了大宋之後,武力不彰是現實,但文化和商品依舊讓異族流口水。

從結束亂世到如今,也還不到百年,可這個大宋依舊從內到外的在散發著光彩。

這就是華夏人。

他們善於創造,哪怕是在貧瘠的土地上,他們依舊能繁衍生息,並創造出讓異族瞠目結舌的文化。

兩個番人頭領卻沒理會陳昂,而是衝著沈安躬身,然後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

通譯說道:「他們說願意把族裡最美麗的女孩奉獻給您……」

這是扯淡的吧?

女人對於這些部族來說就是資源,有了女人,他們才能源源不斷的壯大部族。

可現在他們竟然想把部族裡最美的女人獻給沈安,這是為啥?

「多謝他們的好意,只是我身負皇命而來,萬萬不可為自己謀私利,否則異日有何面目回京?有何面目去見官家和同僚?」

沈安一臉正氣的模樣讓人心生敬意,兩個頭領歡喜的說回頭就送些好馬來。

沈安心中歡喜,等兩個頭領走了之後,就說道:「家裡的護院都沒馬,我出門騎馬,他們走路,遇到些事都沒法應對,這個好,那個……春哥啊!」

「郎君。」

黃春滿面紅光的來了。

沈安交代道:「咱們的馬都收攏好,萬萬不可給府州增添麻煩。」

黃春心領神會的道:「郎君放心,都是咱們的人在照看那些戰馬,不敢勞動府州的兄弟們。」

這是什麼?

這就是私心啊!

什麼不敢勞動府州的兄弟們,這分明就是擔心會被人搶走自己的戰馬。

陳昂想起沈安先前大義凜然的臉嘴,不禁悟了。

這人就得不要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沈待詔,敢問那些番人為何如此服帖?」

這是陳昂一直不解的問題。

「大宋的對手很多。」

那邊開始分解牛肉了,氣氛熱烈。

沈安喊道:「遵道,弄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