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暗號,表示有問題。

周圍的人群裡多了躁動,有人在驚呼:「你推某作甚?作死呢!」

「你還摸……有人摸老孃!」

「哈哈哈哈!」

現場有些嘈雜,這是皇城司的人在驚動刺客。

可聞小種知道沒用,所以他開始加速。

趙曙被人護著上馬,周圍全是騎兵,看似無懈可擊。

可就在那些道人裡,有人舉起了吹筒。

聞小種面色依舊木然,他在疾步中舉手,揮手。

那個舉起吹筒的道人眼中多了個小釺子。

小釺子從他的眼中貫入,直抵腦部,道人單手捂著眼睛緩緩倒地。

這是致命傷!

另一個道人本是在把風,同伴倒下的瞬間,他轉身就跑。

大家都在看著皇子,看著他被簇擁著漸漸遠去。

道人們此時才注意到一個同伴倒地,有人去扶,卻驚呼道:「不是咱們觀裡的人!」

「玄池呢?」

「死人了!」

「他的眼睛裡有東西!」

道人們一陣驚惶。

「住口!」

張八年出現了,他掃了這些道人一眼,說道:「甄別。」

他的身後湧來許多大漢,道人們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清白,隨後全被帶進了觀裡。

張八年蹲在屍骸邊上,伸手輕鬆的把小釺子拔了出來,不用測試長度,就說道:「直抵腦子裡,一擊致命。聞五十二手下有許多好手,聞小種果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不過先前咱們的人已經發現了那人,盾牌都準備好了,他的吹筒傷不到皇子。」

身後有人說道:「都知,那聞小種出手快的讓人心驚,今日若是他出手,皇子怕是要危險了。」

張八年冷冷的道:「周圍有弓箭。」

可在見過了聞小種先前快如閃電般的出手後,張八年也覺得今日很危險。

若是聞小種剛才的小釺子是對準了趙曙……

弓箭來不及的!

他心中後怕,卻冷冷的道:「還有一人,聞小種已經追下去了,對方肯定有人接應。去,幫他。」

既然是自己人,張八年從來都不會讓他身處險境。

皇城司的人單手按住刀柄,分成兩路,繞著西大街狂奔而去。

聞小種已經追到了宜男橋。

這裡是北城的最角落,也是最差的地段,人煙稀少。

左邊是道觀,右邊也是道觀。道觀密集在此處,可見在佛道之爭中,道家還是差了一籌。

城牆下的地方陰暗潮濕,一般人不會在此居住。

橋面由石板鋪設,由於時日太長,石板上泛著綠色,那些苔衣在這少有人來的地方茁壯成長著。

天氣寒冷,石板縫隙裡,幾株不知名的植物已然衰敗,正沒精打採的隨風而動。

蔡河就是從這裡進入汴梁城,而宜男橋就是蔡河第一橋……

河邊有三人在垂釣。

大冷天出來垂釣,不是有病就是有心。

他們帶著斗笠,手中握著的不是魚竿,而是木棍。

三人抬頭,斜睨著聞小種。

聞小種回身,身後來了兩人。

前方不用看,那裡人最多,五人。

他右手垂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短刃。

「十人圍殺,聞先生這麼忌憚某嗎?」

橋的兩頭,戴著斗笠的往日同伴在接近中。

「你是叛逆。」

聞小種笑了,「叛逆,他以為自己是皇帝嗎?」

一個男子沉聲道:「聞先生說了,此刻跟咱們回去,你還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