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長途汽車站外幾個小警察在那裡巡邏著,張賁衝他們點點頭打招呼,反倒是讓他們不自在。尷尬地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這一來一回,汽車站附近的風勢變好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人明顯清空了。

也不知道生了什麼。

難得這裡有兩三個小販兜售東西,也沒有招來城管,他們也是自覺,沒有佔著過道,都在路燈或者下水道出水口附近佔了個小攤位,客流有,也不佔地方,看著也不礙眼,你還別說,前去瞧兩眼的人,還真有。

假鐲子假錢幣賣個耍兒,也不敢胡亂要個幾百上千,大幾十的東西,能賺個口水錢,也不算太過了。

警察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真要是有活路,還會扔了臉面蹲這兒吹冷風擺攤不是?

兩個烤紅薯也湊的挺近的,窩在一個報亭旁邊,倒是一股香氣飄了出來,兩塊一斤的東西,稱上半斤八兩的人多的是。

張賁也湊過去說道:“來一斤。”

捏了三個不大不小的,小販小秤一放,笑道:“整一斤,高高的。”

張賁手裡一顛,看也不看扔下兩個硬幣,有從烤爐上拿了一小塊:“兄弟,小買賣生意是不容易,但是拿七兩秤出來混,早晚要出事兒的。”

那小販本想爭辯,卻看到那邊警察中一個高壯的警官朝這邊喊道:“兄弟好久不見,有沒有空!”

是古強。

這位高壯警官走過來,順手拿起一個紅薯剝了皮就吃,邊吃邊問張賁:“其實我等你有些日子了,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說。”

張賁同樣剝好了一個紅薯,撕開一半的皮,露出了裡面的紅心,用紙巾裹住下面,遞給由依:“小心燙。”

“嗯。”

由依點點頭,張口啃了一小口,臉上洋溢位快活的笑容,在日本,她又怎麼可能允許吃這樣的東西。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吧。”古強突然說道。

冷鋒過境,此時北風一刮,陰颼颼的冷。

南方就是這樣,一到冷天,陰冷陰冷的可怕,就算氣溫還是零上幾度,可是要說寒冷徹骨的感覺,可比北方乾巴巴的零下幾度要殺傷力的多。

“我還有點兒私事兒。”張賁突然道。

古強掃了一眼後面的由依,點點頭:“實話說,這事兒其實本不應該找你……”

“其餘的不用多說,明天或者後天,你打電話給我,約個時間。什麼樣的事兒,應不應我自己會判斷。”

張賁看著他說道。

古強有些尷尬,點點頭:“行,兄弟你走好。”

他也是客氣,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過來,扔了五十塊錢道:“送這兩位。”

“曉得了!”司機將五十塊往兜裡一塞,連忙點頭笑道。

張賁將行李往車裡一塞,突然轉頭看著古強道:“你吃了人家的紅薯,也該給錢。”

說完,點點頭,上了車。

“兩位去哪兒?”

“中海大學主校區。”

張賁說道。

車子朝前開走,打了個彎就上了公路。古強將警帽正了正,嘴裡要嚼著烤山芋,喃喃道:“這小子死腦筋。”

不過古強倒也爽利,真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一個銀幣,扔給小販,走出去兩步又返回來拿走一個紅薯,對小販晃了晃,才大搖大擺地走了。

小販剛才是嚇的面無人色,現在都心跳的厲害,趕緊將這把七兩秤給收了,換了一把暢新的小秤,毫無疑問,這回肯定要老實了。至於熬得住多久再犯,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中海大學,司機笑道:“先生,找您錢。”

“不用了。”張賁說了一聲,就和由依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