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和張曉顏也曾是同班同學,那隻能是在加強班的時候,也只有在加強班的時候,我、張曉顏和宿曉明才同時出現在一個班裡,那也是我和張曉顏在畢業前最近距離的接觸。

說是接觸,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接觸,只是距離上的拉近而已。我們那個時候的作業繁多,老師還刻意找一些複雜的練習題給我們做,讓我們熟悉各種古怪的題目,鑽研各種解題的技巧。我們也非常喜歡這些怪題偏題,因為先解出答案的同學會很有成就感。

那個時候,在數學物理方面會形成競爭的就那麼幾個人,張祥、張韓、龐玉軒和周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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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玉軒是我初二下半年的同桌,而且我們的學習成績也相當,但他是我諸多同學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因為他和所有同學的關係都不是特別好,雖然他對誰也沒有什麼惡意,但他的一些作風卻總是讓我們這些同學不喜,一方面他笑起來總是尖聲尖氣的,另一方面他和人動手總是愛用手指甲掐人,雖然他不是個娘娘腔,卻總有些女人行為。

我和龐玉軒曾在一次幾何考試中“撞分”,就是考試成績相同,120分的題,我們都得了117分。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是因為幾何老師曾在課堂上核對過我們的試卷,發現錯掉的3分並不相同,而且考場上我們更是隔著十萬八千里。

我和幾何老師的關係很好,每次遇上幾何老師監考,我的試卷答完後,總是看著幾何老師在那裡轉來轉去,他就會拿起我的試卷檢視,然後再放下提醒我好好檢查,往往一些太細微的錯誤我也檢查不出來,他看我閒著,就會提示同學們,實在檢查不出問題想交卷的也可以馬上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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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玉軒的母親是小學教師,所以從小就對他的管理十分嚴格,好處是他的確是我們這些尖子生中的一員,壞處是他除了學習,其他方面的反應能力比我們慢,這也是很多同學不太喜歡他,甚至嘲笑他的原因。

我始終覺得教育的本質是培養能力,尤其是教師的子女,更應該接受到高水平的教育,而不只是作為一名解題高手,更何況他也只是和我們其他尖子生平分秋色,並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表現。

就算他是個天才兒童,也應該勞逸結合,年輕人除了學習,還應該有些青春的氣息,實在不應該總是死氣沉沉的。一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坑苦了我們多少代人?我是一個尖子生,我對此深有體會,當一個尖子生還不如一個差生活得快樂,做一個尖子生又圖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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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龐玉軒同村還有一個女生,也是我們的同學,叫龐紅紅。從初一到初三唸了兩遍了,現在又和我們成為同學復讀初三,準備再次應試。她都是第三次讀初三了,還要不停的向我們請教問題,和龐玉軒相似的是,她也經常趴在課桌上低頭不語、埋頭苦修,只可惜她不如龐玉軒,她怎麼努力也不見什麼起色。

當時,我實在替她可惜,能夠一次又一次的花錢找門路改檔案,早就該直接弄個名額上高中去了,反正在初中也跟不上,倒不如去高中跟不上,起碼還能混個高中畢業。

在後文中,我不會再提到這個女同學,所以可以說明一點,龐紅紅在陪我們中考後,又第四次復讀初三,那是她在初中生活的第八個年頭。再往後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她像是個很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她曾在我們的視線裡出現過,但給我們留下的印象並不深。

作者題外話:木子輝:1981年,山東人,寫小說,寫劇本,做演員。

代表作品:《走過青春路過你》(《美人贈我鶴頂紅》《好了傷疤忘了疼》《陽光總在瘋語後》三合一)《我們晃晃悠悠的青春》《插在牛糞上的鮮花》《看上去不美》《在同居的日子裡》《一片狼藉》等,《你好,XX》短篇小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