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得把我當朋友!別到了那邊不需要錢了,你就翻臉不認人!”

沈汶咯咯笑起來,撒嬌般說:“你講什麼呢!把我說得像個只認錢的騙子一樣,我是那樣的人嗎?”

雖然過去張允錚罵了沈汶無數次小騙子,可是此時此刻,張允錚只嘟囔了一句:“不是就好……”草草收兵,和沈汶回了營地,兩個人心情都很好。 ?

☆、搶水

? 為了不引人注目,沈汶讓張允錚選擇了遠離大城鎮的路徑,沿途只是山坡平原。時節進入了冬季,加上連年乾旱,樹枯草萎,風景平常。

走了又半個多月,他們早已遠離繁華的市井,深入鄉間。從田地的乾涸情況來看,他們進入了災區。為了不碰上成群的流民和小股盜匪,他們改為晝伏夜出。張允錚帶的人都是軍士出身,尋常的劫匪一交手就被打跑了,再看他們行裝落魄,也沒有人纏著他們找麻煩,他們還算能保持行進的速度。

這天傍晚,他們出了宿營的窪地,上了一條田間路,走了一段,聽見不遠處有人大喊:“救命啊!打人啦!”

打頭的張允錚勒住騾子,其他人也停下,在車裡的四皇子施和霖都撩開車簾往外看。暮色中,見十幾個人追著三個人往這邊跑來,那三個人披頭散髮的,跑到近前才看出來一個人還穿著官服,手裡拿著官帽,另外兩個人是衙役的打扮。追他們的人手拿棍棒,氣勢洶洶。

穿官服的人有三十多歲,乾瘦矮小,跑到張允錚騾子前喘著氣揮手道:“你們快走,別管閒事!”然後帶著兩個衙役要繼續跑。

騎在騾子上的季文昭見狀開口道:“你身著官服,該是此方知縣,因何被人追打至此?”

那個人匆忙說:“那些是豪門悍奴,你們莫要惹上他們!快走吧!”接著逃竄。

說話間,那十幾個揮舞著棍棒的人就到了車隊前,一個人衝著張允錚的騾子就舉棒打來,喝道:“別擋道!滾一邊去!”

張允錚自然是那種一點就著的蠻人,從鐙上站起來,罵聲:“大膽!”探身舉鞭就向那人砸了下去。他的牛皮和銅絲擰成的沉重馬鞭本來就兼當武器,一下打在那人的肩頭,只聽咔嚓一聲響,騎在後面的段增說:“哎呀!骨頭碎了!”

那個人大叫了一聲,棍棒落地,人也捂著肩頭躺倒在地了。其他人扭臉見此情形,不去追那個落逃的知縣了,一起圍攻過來。

張允錚也不下騾子,一手挽著韁繩,引著騾子小步挪動,一手快速地揮舞統鞭,一鞭一個,把人打得捂頭捂臉斷臂斷手地哀嚎,比當初沈湘狠毒百倍。

不多時,十幾個人相互攙扶著後退,幾個人大聲喊:“你們等著!”“你小子找死!”……

張允錚回嘴:“你們敢再來也別想活了!”

施和霖從車裡匆忙出來,喊:“和為貴呀和為貴!要是付銀子,我可以給你們看看傷……”

那些人跑遠了,段增在後面說:“其實你沒有都打在穴位上,如果你下鞭準確些,能事半功倍呢。”

張允錚不虛心地說:“匆忙間誰顧得上穴位?”

段增指著手腕外部的一點:“你如果打在這裡,就比……”他指小臂上端,“……這裡要好,幾乎不用什麼力量,那隻手就抬不起來了……”

施和霖著急地說:“你怎麼能教他這些?在路上可不能結仇啊!”

段增瞪施和霖:“你沒聽那些人說嗎?他們還會回來。我們這邊能打的只幾個人?不告訴他些巧勁兒,他打不過了,你上去幫著打呀?!”

四皇子下了車,伸了一下懶腰,說道:“事有從權,按我朝律法,碰到搶劫……”

那個跑遠了的知縣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正站到四皇子身邊,指著張允錚說:“你闖……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