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結到了鎮北侯府的頭上!

太子坐在東宮的書房中,聽著窗外的連綿雨聲,明明想哭,卻哭不出來。周圍除了雨聲,沒有一點聲響。他整整坐了一個時辰,腿都麻木了,才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旁邊的宮女太監誰也不敢說話,只能在他出門時趕快給他開啟傘。太子一路走向太子妃的住處,聽著人們匆忙地傳報進去,也不停步,進門見到太子妃帶著嘲諷的笑意對他說:“殿下今日可真早……”

太子就當著眾人的面,一個耳光打在了太子妃的臉上!嘴裡罵道:“本宮來早了你也報怨?你這貪得無厭的賤人!母雞都比你強百倍!本宮來了多少次了,你有了什麼動靜?把後宮全遣散了,你倒是能頂些用呀?可誰知你是最沒用的!……”周圍的人誰也不敢勸,只能都急忙往外跑,給太子妃留點臉面。

太子一邊打罵,一邊做了事,來回折騰到了前半夜,才罵罵咧咧地離開,把個半死不活的太子妃留在了身後。

這麼發洩了一頓,太子才覺得心中如石頭般沉重的鬱悶消解了一些。他回到自己的寢宮,讓人上了酒菜,自斟自飲到了三更,才藉著些醉意睡了。在夢裡,他又一次夢見四公主滿臉是血,哭著向他乞求什麼,他以為她是鬼,不敢看她,一邊揮手打她,一邊在夢裡轉身就跑,可是兩腿沉重得無法移動……

太子猛地驚醒,正是黎明前,他一身冷汗,覺得自己被鬼壓了身了。他慢慢起身穿衣,臨上朝前,囑咐人準備些紙錢,好祭奠一下四公主。

到了朝上,皇帝也得到了四公主在北戎故去的訊息,可是他過去的皇子公主死了多少個,四公主也不是個得他喜愛的,倒也不是那麼難受。而且,他最近研修道教養生之餘,特別愛看些有關命理長生之類的書,其中就有兒女之命可為父母延壽之說,講的是如果兒女早逝,父母多長壽。他死了那麼多孩子,按理該是個長壽之人。反正非你即我,皇帝看得很開。所以除了讓禮部按照規矩記錄一下,沒有其他的動作了,讓太子大為心寒。

反而是三皇子,看到太子眼袋青黑,面色疲憊,多少有些同情,在下朝時猶豫許久,終於走向太子,說道:“四皇妹……”

太子對三皇子斥責道:“你閉嘴!少在這裡幸災樂禍!”

三皇子皺眉道:“我怎麼幸災樂禍了?”

太子失了穩重,惡毒地對三皇子說:“不幸災樂禍?!那是你妹妹嗎?!你管得著嗎?!那本宮是不是該關心一下觀裡的五皇妹了?免得她也死了?!”

三皇子瞪眼睛:“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咬牙說:“就是‘你別太得意了'的意思!”說完一甩袖子,徑自走了,留下三皇子在後面頓生警惕,怕他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回去就讓人佈置暗哨去保護五公主了。

這之後,太子更加焦躁地想找出實現他目的的途徑,以至他坐立不安,夜不成寐。每到雨停時,太子會在宮中無目的地走動,尋求靈感。

終於,他碰到了命運呈現給他的機遇。

沈汶等人到了山廟後,沈汶在與沈卓告別時留在了最後,低聲對沈卓說:“讓葉大公子在京城各處安排下伶人和說唱之人,現在就要編寫有關沈家軍的英雄戰役、平遠侯過往事蹟的演義和曲子什麼的。”

沈卓點頭,沈汶強調說:“一定要做好這件事!日後要能做到滿城盡唱沈家軍事蹟和平遠侯義軍壯舉的規模。”

沈卓想明白了:“我懂,我會對葉大公子好好說。”

沈湘和蘇婉娘去了後院,她到處走了走,發現嚴氏不在,她們在禪房找到了正在鑽研佛經的鯽魚:“這天總下雨,二夫人一個人出門了?不會有事吧?”

鯽魚經過長時間的擔驚受怕,終於皈依佛門,變得很豁達了,說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