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濟法師忽然“呀!”了一聲。

原來他開啟了食盒的最後一層,裡頭是一隻白玉盤,盤中擺著一朵剛採的蓮花。

蓮花含苞待放,粉白的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露水。

惠濟輕輕一碰,“啪”地一聲,蓮花怦然開放!

綻開的蓮花散發出清幽的香氣,頓時瀰漫了整個房間。

“她竟折寺裡的蓮花!”道信臉上憤怒。

惠濟卻笑了起來,“她?誰?”

“……”道信暗道,壞了,失言了!

卻見師父竟然夾起一片“花瓣”吃了起來。

“師父?”道信瞪大眼睛,只見那“花瓣”在師父唇齒之間,酥香鬆脆。

哪裡是剛採摘的花瓣?分明是炸酥了的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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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藝也太巧了吧?竟然能做的如此栩栩如生?而且還能做出瞬間綻開的效果!

難怪她叮囑要師父親自開啟最後一層!

道信雖然視美色如“洪水猛獸”,但心下也有些佩服了。

“師父,是一位扮男裝的女施主,她想求見師父。我說師父在靜修,她便做了這頓素齋。”

“她說,倘若師父願意見她,便是她的佛緣。倘若師父不見,也是她的佛緣。”

……

溫錦顯然是有這佛緣。

她原本還在遺憾,自己當年怎麼沒背上幾本佛經,見到惠濟法師的時候,也好張口就來,論佛經套套近乎。

可沒想到,惠濟法師慈眉善目,說話更是和藹可親。

惠濟法師聽聞溫錦是想透過他,認識祁修祁老先生。

“這事兒好說,他每次回京,都要來找老衲下棋。老衲遣人送信給他,約他明日就來。”

惠濟法師答應得太爽快了,“你明日早些來寺裡,待下棋之時,老衲為你們兄妹引薦。”

溫錦喜出望外,“多謝您……”

“客氣,”惠濟法師笑得如同一尊彌勒佛,“那明日的齋飯?”

“包在我身上!”溫錦一口答應。

溫錦辦成了這事兒,馬不停蹄回到宅,把這好訊息告訴溫盛鈞。

溫盛鈞原本疲憊,聽聞這信兒,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精神抖擻起來。

“真的?明日就能見到?惠濟法師引薦?”

他一遍一遍的追問,還偷偷掐自己,以便確定不是白日夢。

“真的真的。惠濟法師德高望重,不至於騙我這小女子。”溫錦笑說。

“大哥也別得太晚,免得明日見到祁先生沒精神,讓人誤以為我們不敬。”

溫盛鈞連連點頭,“不會不會,我已經完了。”

溫錦吃了一驚,那麼多……大哥一目十行的本事,果真不是吹的。

她前頭叮囑溫盛鈞別睡得太晚。

結果第二日,她卻是睡過頭了!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你們怎麼不叫醒我?”溫錦問半夏,“大哥呢?他起了嗎?”

“溫大少早走了,這會兒說不定都見上祁先生了。”半夏道。

溫錦鬆了口氣,“那還好……”

待她收拾好,帶著半夏也往法源寺趕去。

溫錦打聽著來到祁先生所在的院子裡。

只見禪房關著門,裡頭很安靜。

外頭葡萄架下面,坐著道信小和尚和一個生模樣的年輕人。

生模樣的年輕人起身道,“你就是溫錦,以‘拜師’打賭那女子?”

“你是?”溫錦道。

“呵,”年輕人輕笑,“不必認識了。先生不會收你哥哥這樣的人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