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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了那邊的事。若辭了那邊的事,又到這邊來,二五等於
一十,又何必多此一舉哩?”何丕正笑道:“這就叫能者多勞。設若楊先生要休息
幾天,遲一刻兒來,卻是不妨的。”說時,楊杏園一眼看見他桌上墨盒底下,壓著
一張稿子,上面又有紅筆標記,便道:“貴報稿子,預備得真早,這個時候就有了。”
何丕正聽說,就把那張稿子拿起來遞給楊杏園說道:“這條訊息,是陳伯儒親自打
電話告訴我的,很有價值。據他說:他在閣議上一下來,就在國務院裡打電話給我,
那些閣員都說陳伯儒和我的交情太好了,差不多要當我的訪員了。這雖是笑話,報
辦得像我們這樣努力的,實在不多。你先看看我們這段訊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楊杏園接過來看了一遍,原來是永定河夏泛的訊息,便道:“這樣說來,水勢大得
很,但是據老北京說,永定河的水,漲到北京城裡來,卻是沒有的事。這回的水若
是這樣大,不是空前的事嗎?”何丕正將手輕輕在桌上一拍道:“所以哪!我們新
聞界站在社會的前面,不能含糊,應當敦促政府注意。這段訊息,雖是陳伯儒告訴
我的,我不敢視為獨得之秘,楊君儘可以在影報去發表。”楊杏園道:“很好,一
定同樣發表。”何丕正又鄭重的說道:“我認為這事和北京人利害關係太深了,不
可忽視,有些同業,把它登在社會新聞裡面,真是沒有常識。”楊杏園聽了他的話,
只是鼻子裡答應。後來何丕正越發談到他和陳伯儒的交情,他說彼此不過是老朋友,
絕不是受了他什麼津貼。他辦河工,辦得實在好,政府不給錢,叫他功敗垂成,真
是可惜。楊杏園有些坐不住了,便告辭要走。何丕正說道:“幫忙的事,還沒解決
呢。”楊杏園道:“改E再談罷。”自己便起身走出來。何丕正不能強留,也只得由
他去了。
第二十九回 臨水對殘花低徊無限 倚松鄰瘦竹寄託遙深
楊杏園走出來一想,我去回劍塵一個信罷。便到何劍塵家裡來。何劍塵的夫人,
梳著一個辮子,短衣短袖,褲腳子高高的,穿了一雙高跟皮鞋,低著頭,身子直轉,
在院子裡扯空竹。那位李冬青女士,也在這裡,穿著嗶嘰夾襖,黑洋皺裙子,踏了
一雙青布平底鞋,素淡極了。清清亮亮的梳一個頭,只蓬著一點鬢髮,臉上一點粉
也沒擦,白裡越發映出紅來,一派聰明大方的樣子,都顯了出來。她抱著手籠著袖
子,靠在走廓的柱子下,看何太太扯空竹,只是吟吟的微笑。她猛抬頭看見楊杏園,
一面點了一個頭,一面笑喊道:“何太太,客來了。”何太太一回頭,見是楊杏園,
笑得把頭直低到懷裡去。手一停,空竹掉在地下直轉,將手上扯空竹的棍子麻索一
扔,搶先進屋子去了。
何劍塵在屋子裡笑了出來,請楊杏園裡面坐,李冬青也跟進來了。何劍塵因為
他二人會面,想起還書的事,不禁說道:“天下事聚散沒有一定,東西也是這樣。
李先生丟了的那部書,據李先生說,好幾年不見了,不料一點兒沒動,卻在杏園那
裡被我尋出來,物歸原主。這不是一個證據嗎?”李冬青聽了這話,就對楊杏園一
笑道:“謝謝楊先生!不是何先生說,我都忘記了。”楊杏園道:“我也忘記了一
樁事。令堂大人,前次不是託我打聽愛美學校的事嗎?我去是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