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臨到母親這裡來的時候,姨娘說不用穿了,就讓我們脫下來了。”

桂姨娘聽了自己的兒子的話,本來紅紅的蘋果圓臉,一下子都白了,伸手拉過楚文璋,低聲斥道:“夫人和侯爺在這裡,哪裡輪到你亂說話?”

楚華謹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明白了今日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對裴舒凡更生歉疚,回頭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裴舒凡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今日裡該扒的皮,已經超額扒了。再說下去,只會讓人覺得自己得理不饒人而已,也是時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了。

“桐葉,去拿塊灰鼠皮子和銀鼠皮子過來,再拿一件大毛的大氅過來。把皮料子給兩位少爺做身袍子,大氅給齊姨娘吧。”裴舒凡又吩咐道。

桐葉奇道:“夫人,給姨娘、少爺和小姐的皮毛衣裳,不是前兒就分發下去了?我們哪裡還有?”

幾位姨娘聞絃歌而知雅意,也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前兒也都得了,都是上好的。”

裴舒凡笑道:“你們就不用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了。若是上好的,你們今兒怎麼都沒有一個人穿用?”

一直在後面旁觀,默不做聲的方姨娘走到前面笑道:“夫人這話說得,難道婢妾就不是人?婢妾可是穿了前兒分的大氅。夫人看看,再合身不過了。”說著,方姨娘輕盈地在床前的空地上轉了個圈兒,蓮青色哆羅呢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面板白皙,兩鬢烏黑,一雙眼睛更是如同秋水一樣瑩澈。

裴舒凡先對桐葉嗔道:“就你多嘴。把侯爺前兒拿回來的料子拿過來就是了。”又對方姨娘道:“是我錯了,剛才沒有看見方姨娘,該罰,該罰。”說著,又對桐葉吩咐道:“除了剛才的料子和大氅,再拿一支葡萄紫的水晶滴珠點翠梅花簪過來,給我們方姨娘賠罪吧!”

桐葉這才笑著應了,忙忙地進屋裡去,拿了兩塊皮料子,一件海棠紅的大氅和一支紫瑩瑩的簪子。

“把灰鼠皮料子給蘭姨娘,銀鼠皮料子給桂姨娘。你們拿著,給兩個哥兒再做兩身皮袍子吧。大冬日裡,讓孩子凍壞了,可要苦了他們一輩子。”

“大氅給齊姨娘吧。可憐見的,凍得臉都青紫了。”

“方姨娘過來,我給你插簪。”

裴舒凡斜靠在大迎枕上,一一招呼分派,十分有條理。

蘭姨娘和桂姨娘趕緊接過來料子,隨手摸了摸,果然比分到自己屋裡的皮毛料子,要厚實滑順許多,忙給夫人行禮道:“多謝夫人厚賜。”

裴舒凡滿面笑容地對兩位乳孃道:“文瑢和文璋都是我楚家的少爺,你們一定要好好伺候。吃得穿得用得,都不能馬虎懈怠。若是有一絲一毫苛待他們的地方,讓我知道了,一定馬上趕出府去。”

兩位乳孃趕緊躬身行禮,忙道:“不敢。”

齊姨娘接了大氅,心內說不出什麼滋味。再向楚華謹望去,卻見他的眼睛只是盯在裴舒凡臉上,並不往這邊看一眼,心裡越發黯然起來。

只有方姨娘言笑盈盈地湊過去,讓裴舒凡給插了簪子,就起身道:“還望侯爺、夫人恕罪,婢妾得了這支簪子,可要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去了。”

“你就美去吧你!”裴舒凡笑罵道。

方姨娘也不說話,往楚華謹這邊盈盈地看了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蘭姨娘和桂姨娘對望一眼,也都過來拉著自己的兒子,給裴舒凡和楚華謹行禮而去。

齊姨娘也跟在他們後面,給床上的兩人福了一福,跟著出去了。

裴家的四小姐,年歲最小的裴舒芬坐在一旁,只覺得大開眼界。她本以為自己多了前世二十多年的歷練,在這個異世又過了七八年,已經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識自認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