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的腳邊蜷縮著睡了一夜。

楚華謹一夜醒來,清醒了大半,想起昨天自己醉後說得話,悚然而驚,恨不得立時殺人滅口。可是起身一看,方姨娘蜷著身子睡在他腳邊,臉色蒼白,眼角似乎還有淚痕,又怔住了。——也許月眉是可以信賴的?

楚華謹心裡忐忑不安,叫醒了方姨娘,問她:“你怎麼不回內院去睡?這裡晚上涼,凍壞了就不好了。”

方姨娘被叫醒了,睜開眼便看見楚華謹坐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捋了捋頭髮,含笑跟楚華謹打招呼:“侯爺早。侯爺好些了吧?昨兒醉成那樣,害妾身擔心了一晚上。”

說著,方姨娘起身,去外間傳了婆子打水過來給侯爺洗漱。

楚華謹悶著沒有說話,任方姨娘服侍他洗漱好了,又換了件玉白色的圓領通身蟒衣,前胸和後背都繡著暗金絲藻葉紋,素雅又貴氣。

外面的婆子又拎了食盒,送了早飯過來。

楚華謹看見滿桌子的菜,一點胃口都沒有,道:“早飯不拘吃什麼罷了,做這麼多,看得讓人心煩。”說著,拿筷子夾了些素餡兒的鍋貼吃了,便放了筷子,讓人都收走。

方姨娘跟著喝了一碗粥,挑了兩個雞油松穰卷吃了。

婆子見兩位主子吃完了,忙上來將剩下的早飯揀到食盒裡去。

方姨娘便道:“你們分著吃了吧。扔了怪可惜的。”

那婆子忙笑著奉承方姨娘:“姨娘真是仁厚。這些人都等著散於他們吃呢。”主子不發話,當然是不敢吃的。

方姨娘點點頭,親自給楚華謹沏了茶過來。

楚華謹喝完茶,帶著方姨娘來到書房,問她:“昨兒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方姨娘坦然地點點頭,道:“侯爺說得是醉話,當不得真的。妾身曉得厲害。”

楚華謹嘆了口氣,拉了方姨娘的手,摩索了幾下,有些躊躇地道:“我心煩得很,陪我坐一會兒。”

方姨娘柔順地坐到了楚華謹身邊。

楚華謹一向喜愛方姨娘柔媚,他的書房又不是別人能進來的,便拉了方姨娘到身邊,手順勢就伸到她的衣襟裡面揉捏了幾下。

方姨娘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道:“侯爺,大白天的……”

楚華謹苦笑一下,又重重地捏了一把,對方姨娘道:“你看,就算是你在我身邊,我也是不行了。——從此以後,我大概就是個廢人了。”很是心灰意冷的樣子。

方姨娘不信,手輕輕地伸到楚華謹的袍子裡面碰了一下,果然見侯爺那裡軟綿綿的,不像以前,略碰一碰自己,馬上就硬的不行。

難道侯爺真的是中了那什麼雷公藤的毒?

“侯爺,妾身以前也聽人說過,雷公藤此毒怪異,雖不利子嗣,但是於房事無礙的。——侯爺如今連房事上都沒有興致,是不是這毒其實跟雷公藤無關?”方姨娘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楚華謹心裡一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單先生淡然的眸子,再看看自己底下,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遂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雷公藤的毒,若是中得量不大,自然於房事無礙。若是……如我這樣,估計是連房事都不行了。”

方姨娘倒是不計較這些。她跟了楚華謹這麼多年,對那種事也是趨奉他居多,自己並沒有得了多少趣味,如果楚華謹不行了,她倒是更高興些……

當然,這些話是肯定不能說的。

方姨娘想了想,便勸道:“侯爺的身子自然要緊。不過妾身記得,侯爺從西南迴來之後,就只在夫人那裡歇過。可見侯爺不是不能,而是要看人的。——妾身不是那牌面上的人,不能跟夫人爭風,侯爺若是能跟夫人一起,還是多去看看夫人吧。”

楚華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