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全愣了一下,“也是,江老師是燕京人,要回燕京去了,你們剛在一起怎麼能分開。” 他也看得出他衡哥沒啥掛念,對什麼事都不是很上心。 不然以他衡哥的本領,早就做到縣裡當官去了,怎麼可能還只是個生產隊的大隊長。 “哥,你記掛問我這一句,心裡就是有我這個兄弟。” 駱全眼神閃爍,帶著感動。 “但是我不能跟你一塊去燕京,我這人沒什麼本事,要不是你帶著我一塊做了點倒賣的生意,兜裡也攢不下那筆錢。” “我現在就想娶小月回家,生個娃,好好過日子,你往後記得多寫信,空了回來看我就成!” “好。” 人各有志,周以衡不會把自己的打算強壓給別人,只是有件事,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 送完人,周以衡轉身回院裡,發現江敘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廚房燒水去了,大步走去。 “去屋裡歇著,我來弄。” 夏天的灶臺不亞於蒸籠,江敘就待了這麼一會,臉已經被燻紅了。 更像桃子了,周隊長思緒歪了一瞬,想起剛才過頭的親吻,耳根微紅。 他心想,這才剛開始,不能太孟浪,別把人嚇到了。 “那我在這陪你。” 江敘也不跟他拗,轉而拉過小馬紮在風口坐下。 周以衡稍稍一偏頭就能看到他柔軟的黑髮被風吹起的模樣,淺棕色的眼眸亮亮的,好像閃著光。 這個夏夜,會在他心裡銘刻一生。 像做夢一樣,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 周以衡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好像之前所有的坎坷,都是為了遇到江敘。 從燒水到等江敘洗澡,周以衡滿腦子都是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在一起了。 等到他洗完澡上炕的時候,走路都有點同手同腳。 江敘看在眼裡,偷偷翹起嘴角,不戳破。 【激動顫抖的手!今天晚上是不是能炒上菜了!】 【就一個字,做!】 兩具溫熱的身體平躺在炕上,誰都沒有睡意。 慢慢的,粗壯結實的胳膊貼了過來,又過了一會,修長有力的長腿也貼了過來。 江敘是一點沒動,但有那嚐到甜頭的人按捺不住內心澎湃。 “我……” 嗅著江敘身上的清香,貼著觸感極佳的微涼細膩的肌膚,周以衡嚥了咽口水,耳邊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確定心意後同床共枕的第一晚,不做點什麼,他真的壓不下來。 江敘偏頭,輕聲說:“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不介意。” 這話跟盤絲洞裡的妖精似的,但周以衡心裡清楚,江敘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放任。 這樣好的人,怎麼就那麼巧也喜歡他呢! 周以衡彎起嘴角,又咽了咽口水,支起上半身靠近,溫柔又虔誠地在江敘額頭上落下輕吻。 “晚安。” 這話他在外國小說裡看到過,也在外國電影裡看到,以前讀到看到時,他並不能理解睡前說這兩個字有什麼意義。 現在他明白了。 這是一種表達親暱的方式。 從來沒搞過這種矯情套路,周以衡說完都沒敢看江敘的眼睛,耳朵根更是燒了起來,在火燒起來之前又躺了回去。 江敘:“…………”真服了。 還以為周以衡是想幹什麼,結果就來這麼一個純情的晚安吻? 他褲子都快脫了,就這?就這??? 江敘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周以衡那立純情乾淨男青年的人設了。 有時候騷浪賤也沒什麼不好的。 “……晚安。” 算了,第一晚就這麼著吧,總能吃到大肉的。 江敘放棄了掙扎,閉眼醞釀睡意。 他是真打算睡覺,但旁邊躺了個火爐就算了,呼吸聲還重得跟牛似的。 這能睡得著覺? 江敘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讓純情都他麼見鬼去吧。 他一個翻身坐到周以衡腰間,在男人詫異的注視下,揪起他的衣領,不由分說偏頭親了上去。 “周隊長,睡不著就做點別的。” 他貼著他的嘴唇,氣聲蠱人。 “我真的不介意,你想怎麼就怎麼。” 話說到這份上,人就在身上。 再忍就真不是人了。 周以衡鎖著眉,腰腹用力,輕輕鬆鬆翻身,咬上他覬覦很久的桃子,再嘗幾口甜甜的桃汁,腦海中一時只剩四個字—— 此生無憾。 由於道具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