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了些。

明明是回憶著在車上短暫環抱青年猜測的尺寸,江敘到底是有多瘦?

正想著就聽見一道略違和的咕咕聲從對面傳來。

司宴禮回神,轉頭問道:“晚飯準備好了嗎?”

江敘這才發覺司宴禮身後跟了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

她打扮得很素淨,盤扣復古上衣,下著淺褐色的香雲紗半身裙,頭髮用一根素銀簪子束著,若不是模樣和司宴禮並不相像,他都要覺得對方是司宴禮的母親了。

這是瀾園的管家,房月,大家都叫她月姨。

月姨是司宴禮母親身邊的人,也可以說是看著司宴禮長大,司宴禮的母親去世後,她便一直照顧司宴禮。

瀾園建成後順勢搬了過來,替司宴禮打理這座園林式的院子。

“準備好了,二爺現在就可以去餐廳用餐,”月姨頓了頓,看向江敘,“江先生要在竹清院用餐,還是……”

她拿不準二爺帶回來的這個青年是什麼身份,目前也看不出二爺的態度。

若是同別家一樣帶在身邊打發時間的小玩意,那便要保持一些距離,若不是……

不管怎樣,月姨這會都會客客氣氣的。

“他跟我一起去餐廳用飯。”司宴禮發話道。

他沒有詢問江敘的意見,而是直接通知月姨。

由此便可窺探男人骨子裡的強勢,面上表現得再平和也都是假象,上位者的強勢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一些。

用餐地點就這麼定下了,江敘跟在司宴禮身邊一道去往餐廳,路途中沒有對話。

月姨卻已經在心裡給江敘貼上了新的表情。

這個年輕人不是圈子裡常見的那種為了上位諂媚又不擇手段的小玩意,且家主對他的態度也有些不同尋常。

她是看著司宴禮長大的,他們二爺自小性子便早熟老成,經歷過老家主偏心、夫人去世、夫人母家的動盪,以及司家家主的爭奪之後,二爺的性子喜好就更加捉摸不透。

二爺對周遭一切人事物的態度都淡淡的,今天瞧著卻有些不一樣了。

月姨又打起了幾分精神,對待這位江先生是不能隨意了。

餐桌上,菜色精緻,聽說瀾園的廚師是參與過國宴製作的人物,祖上還是宮裡的御廚,曾有幸參加過瀾園宴會的人回去之後還常惦記瀾園的菜色。

好吃是好吃,就是對江敘來說,多少有點清淡了些。

他稍稍用了一些,把肚子填了個七分飽便擱下了筷子。

右手上方的主位傳來男人不冷不熱的語調:

“晚餐少時是好事,可你明明餓了卻沒吃多少。飯菜大約是不合你胃口,你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