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更是幾乎冷到了骨子裡。

加上黑沉眼眸裡的寒意,阮檬剛才準備伸出去拉住車門和江敘的手,包括他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原地。

什麼?厭煩?

這兩個字不停地在阮檬的大腦裡反覆衝撞。

“江敘,是我認定的未婚夫,不管你心裡抱著什麼愚蠢的心思,但最好都不要付諸行動。”

司宴禮微微頓住,充滿壓迫感的鳳眸略過阮檬,落到他身後的江雲天夫婦身上,嗓音沉了下去,“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也希望江董和江夫人,教子有方,約束好你們的兒子。”

‘教子有方’這四個字在此時此刻從司宴禮口中說出來,像是,哦不,就是個諷刺的笑話,還順帶著給了江氏夫婦一人一記重重的耳光。

事實證明,人倒黴的時候,沒有最難堪,只有更難堪。

哪怕是在演藝生涯的最低谷時,沈艾青都不覺得有像現在這麼丟臉過,她的嘴角已經一絲笑意都沒有了,丟下江雲天轉身就直接進了車裡,將這個令人頭疼的爛攤子丟給丈夫處理。

同時,她也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放在身邊養大的,自以為養得很得體,和真正的豪門少爺已經沒有區別的孩子,在濱海市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做出這麼失禮的行為。

甚至!還是在他已經因為冒犯司宴禮被送進拘留所之後,仍然幹出這種蠢事!

沈艾青第一次開始自我懷疑,她對阮檬的寵愛是不是有點過頭了,以至於把他養成了這種覺得全世界都圍著他轉的性子。

她需要好好冷靜一下,她現在沒有辦法冷靜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阮檬。

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副她不熟悉的面孔。

不知天高地厚。

這曾經是沈艾青行走在娛樂圈時最討厭的一類人。

司宴禮說罷便邁步繞到另一邊準備上車,江雲天和阮檬一前一後出聲叫住他。

“司董!”

“司先生……”

司宴禮頓住腳步,微抬眼眸,隔著車身看向前者。

不過阮檬想要說的話沒能說完,江雲天先一步按住了他,並遞給了一個讓阮檬感到陌生的警告眼神,也瞬間讓他冷靜了一些。

糟了,他有些失態了。

只是失態而已,阮檬並沒有往深處去想,江家人給他的愛太多了,他理所當然地,不覺得這份愛會被收回。

“對阮檬剛才的表現,我替這孩子向您道個歉。”

江雲天面上掛起商業微笑,繼續說道:“這孩子不是我的兒子,其實是我家阿姨的兒子,自小跟我那幾個兒子一塊長大,感情還算不錯,所以剛才聽你說起江敘和你訂婚的事太過驚訝,以至失態,讓您見笑了。”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讓他有在你面前失態的機會。”

江雲天的每一個字都讓阮檬越來越心驚,江叔叔這說的是什麼話?!

當眾否認自己是他的兒子!?不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從前他們一起出席這種場合,江叔叔都會笑眯眯地向別人介紹自己是他的小兒子的!

現、現在江叔叔說的是什麼?說他只是保姆的兒子?

這一瞬間朝阮檬看過來的視線都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他此刻站在這裡就好像被剝去一直穿在身上的華貴衣衫。

從人人誇讚的小王子,變成了一個……保姆的兒子。

江叔叔這麼說是因為他剛才質問了司宴禮,為了平息司宴禮的怒火嗎?

阮檬開口想說些什麼,可是江叔叔的餘光總會掃過他,讓他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全都哽在喉嚨裡。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