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二丈和尚摸不著腦,看著寧遠爵漲紅的臉和頭頂上熊熊燃燒的烈火,更知道他所言不虛。

我紅著臉,腸子都悔青了,不是已經想好不找他返回皇城找四哥想辦法向子衿解釋清楚嗎?為什麼還會稀裡糊塗地跑到了這裡,遇到這檔子事。懊惱地憋氣將腦袋沉入水中,自欺地認為這樣誰也不會看到我,而自己也什麼都不曾發生。

昏昏沉沉地在水中飄浮,髮絲在水中散開如水草盪漾著。渾噩間,岸邊的嘈雜聲消失,一個黑花花的影子向我靠近,抓住我的手臂,生怕我會丟失一樣,抓得很緊,平短的指甲嵌入手臂,刺疼感和著他手心的溫度傳來,心裡發酸卻乍又溫暖如春。

凌亂的水光中,我看到了他焦急的面容,俊俏的容顏濃眉緊蹙,嘴裡如小魚兒咕咚咕咚吐著水泡,我笑了。這一笑,嘴裡也跟著吐出無數氣泡,像是把所有怨氣都吹了出來,似乎身上的傷和痛都不那麼明顯和重要了,儘管雙手在水中,還覺得脹痛,可真的真的都無關緊要了。

想起了那次在錦江裡他的相救,當時,他吻了自己。而此時的自己未著存縷,他用力地拖過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將我抱上岸,閉上眼撇過頭,手慌腳亂地用衣物罩住我,手碰到胸前的玉,他的嘴角大大地揚起,滿意地笑了起來。

“放手!我自己能穿!”重重地拍開他的手,想著這雙手曾在無數女人身體上游走心裡便像哽了什麼東西似的直髮慌。

他看著我傻笑,摸摸鼻子,識相地轉身迴避。“我一直在找你,柳老四有給我寫信,說你有可能來這裡找我了。呵呵,你真傻。”他低著頭傻傻地說,看著他的背影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青澀的男孩彆扭地對女孩示愛。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子衿要對我下手,我才不會來這裡!我沒有說出來,想著,過程已經不重要了,我見到他了,不就行了嗎?穿好衣服說:“我現在只想說的是,我後悔來這裡了!”

“我覺得你應該高興,子佩,穿好了嗎?小丫頭,這麼久沒有見面了,真想看看你有沒有變,剛才抱你的時候覺得你好瘦了。。。。。。”

我白了他眼,心中還有怨氣未出,默不作聲地牽過馬,翻身而上,揚鞭策馬。

聽到馬蹄聲,寧遠爵才回過神來,大呼:“子佩!你去哪裡?”連忙上馬追我。

小馬駒很笨,哪裡跑得過壯實的戰馬,哼!那驌驦馬脾氣倒不小,只見一雲驌驦,馬色如霜紈,轉眼便超越雜牌小馬駒,哼哧著狠狠地踢了小馬駒一腳。

小馬駒受驚,高揚起前蹄,我重心不穩,摔倒在地,為防馬蹄踐踏,我趕緊滾到一邊。不想旁邊是一個傾斜的沙坡,剛避開馬蹄,就不受控制地沿著沙坡翻滾而下。

“子佩!”

突然很喜歡聽寧遠爵這樣焦急地呼喊著自己的名字,那種緊張,帶著強勁的力度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感動。

“子佩,小心啊!”他連滾帶爬地追我而下,一個踉蹌,他摔倒在地。

他似乎找尋到什麼訣竅,快速地滾到我身邊,抱住我,護著我的頭,跟著我一起滾落,揚起沙塵滾滾,我閉上眼,狠狠地呼吸著他胸膛的味道。想著他的每一個舉動,想著他說的每一句話,還想到了望舒荷,望月而生,在月光的撫照下靜靜開放,只為月而開。

天旋地轉,不再可怕,即使滾落地獄,我都不會害怕,因為有你,就在身邊。

靜靜地,停止了滾落,壓在他的身上,頭埋入胸膛久久不願意說話,彼此間似乎有一種默契,誰也不願意輕易去打破。抬起頭,看著他,卻沒有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我頑皮地輕吹他臉上的黃沙,他長密的睫毛微顫,如抖動的雨蝶雙翼。

他睜開眼,是天空最明亮的星辰,他捧起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