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開去的四更大人,背對著小姑娘,雙手緊握拳頭,上下用力虛舞了一下,他壓低聲音,喃喃自語的道:“她一定很感動的!她一定很開心的!我這樣走開去,她一定會覺得我很瀟灑的!她一定會愛上我的……”

他正在給自己打氣,忽然前面一暗,他的心情也隨之一黯,就見大塊頭菊花揪住他脖領,將他雙腳離地提起,並將一張猩紅大嘴貼在他耳邊,沉聲警告道:“你敢打小梔子的貴主意,老孃閹了你的鳥蛋!”

四更知道,這個母老虎說的出,就一定做得到;為了保住自己的“鳥蛋”,四更大人只能對幼稚清純的梔子小姑娘敬而遠之,遠而再遠之。

也就因為這個緣由,四更更加地討厭乃至憎恨霸佔了他**和靈魂的大隻菊花。

甚至,他有時候在吃飯、散步、解手、洗澡、睡覺,包括被菊花壓在肉山下面承受摧殘的時候,他都會無緣無故握著雙拳尖聲叫道:“菊花!老子日你老孃!”

當然,這樣的幼稚行為,只能招來菊花更加慘無人道的折磨和蹂躪。

九天八夜的相處,花牡丹對這些陪她們姐妹同甘共苦的外來“陌生人”,也由抱有深深敵意,漸漸發展成為比較知心的朋友。

“大姑娘,小尾巴,兩位都忙碌好幾天了,”花牡丹熱情如故的道:“這裡荒涼貧瘠,不毛之地,無以款待,幾位姑娘遠道而來,承蒙屈就落腳,與我們姐妹同舟共濟,愚姐妹心裡感念,白日料想無事,不如幾位先洗個澡、上房休歇一下如何?”

“謝謝牡丹姑娘的盛情。”冷若顏微微笑了一笑,忽把迷人的笑意一收:“不過,若顏可不是為遊山玩水、打尖歇腳而來的。”

也不知怎的,冷若顏風情一笑的時候,好像一朵富貴牡丹綻放而出;忽爾不笑了,又像冰封百花殘,大家心裡都是涼了一涼,驚了一驚,冷了一冷,寒了一寒。

“昨晚看來是祥和寧靜,但我們不要忘了,沉中俠隨時都可能會來,‘天蠱娘娘’上官腰舞也說不準在什麼時候,再帶著妖魔鬼怪突然殺到,姑娘懷疑這兩件事之間,必有大的幹聯。”冷若顏認真的道:

所以,我們不能一味的被動挨打,在還沒有下一次事故及意外之前,我們應該先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血鳶尾的神色,有了半晌的愕然。

四更突然發現,小尾巴愕然的神色,也是極美。

血鳶尾的唇很薄,很豔,並且,一直都微微開啟著,她愕然的時候,還可以稍稍看到下排齊整編貝般的美麗齒齦,很是誘惑,很是好看。

等到血鳶尾會意過來,四更急忙收回窺視的目光。

“大姑娘說的有道理。”花牡丹吩咐道:“姐妹們去找張椅子、凳子,沒有凳椅的就去院子裡拾一塊乾淨些的木柴或者一顆石頭,都圍坐過來,我們好好分析商討一下。”

姑娘們都紛紛像歡快的雲雀一般,搶了凳椅都坐了過去。

四更抱著小不棄,靠得冷若顏最近,好象靠近一些,他就能多沾些光芒、多佔點便宜似的。

只一個菊花在門口放哨,沒有坐;梔子仍舊躲在裡間,不肯出來。

冷若顏正色道:“為了大家能夠渡過這次劫難,有一些事情的重點和細節,我必須知道;舊事重提,或許會傷害到某些姐妹,但事關在座的每一位安危,性命攸關,若顏只能先在這裡賠罪了。”

似乎已經已經意料到冷若顏下面想要問的問題,花牡丹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道:“大姑娘,你問吧,我們知道的,一定如實答。”

吸了一口氣,冷若顏單刀直入的問道:“梔子姑娘是不是給沉中俠姦汙的?”

她第一句就問道最敏感的問題,梔子在裡間床上震了震,又緊抓被角,將頭深埋進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