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輸認栽吧!楚羽。”

“楚羽一時未死,”深陷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楚羽,傲然吼道:“我就一刻未敗!”

“就算你還沒死,”轎子裡暗處和深處的辰源,幽幽地道:“你一樣失敗了!”

楚羽望向轎子裡辰源,憤然吼道:“我好後悔!後悔當日沒把你這死瘸子給殺了!”

“你說錯話了,”辰源幽幽地道:“不是當日你沒殺我,而是你殺不到我。”

楚羽又忿然道:“辰源,別得意的太早!你該知道一句市井俚語:‘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把‘大風堂’的外鬼,請進樓子裡來為你打江山奪權,日後有一個不好,就得把大好河山,拱手送人!”

辰源突然森然道:“山河拱手,為君一笑。這個嘛,就不勞二弟你多費心了,送給誰,都總比送予你這條‘白眼狼’的好。你殺了樓子裡不少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姐妹、忠心耿耿的幹部干將,此仇已不共戴天不可饒恕。你加諸於我身上的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齊棋、舒書、歐陽恭等眾兄弟姐妹們,因我信任你而遭橫禍非命,這筆血帳,今夜,就非好好清算徹底不可。”

楚羽狂笑起來,語音裡,竟是充滿了譏誚之意,他笑道:“假仁假義!和你的好狐黨安東野,簡直是一個德行!你要報私仇、就報私仇,少在人前鬼扯連篇,把自己描繪得毫不計較個人福禍得失、只為手足兄弟討要公道似的,真讓我看你不起!”

楚羽此人,原本一直都狂傲天生,目空一切。他眼見這個伏殺安東野、剿滅“大風堂”,取得全面勝利的重大、重要日子裡,卻赫然看見“大風堂”聯手“騰訊堂”、“東南王府”、“妙手班家”等多股勢力,反攻入“青衣樓”,自己的心腹大患辰源,居然在這個時候,又近乎奇蹟般的復活了,妻子布煙卿與“朱雀玄武”兩大長老,都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自己的左膀右臂,梁發、孫財居然也恰在此時,一齊叛變,直屬二人麾下的精銳之師“一百單八殺將”倒戈相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四大護法”中,已有兩人向自己發起偷襲,甚至自己的強助蔡攸全因失寵於相父蔡京而旁觀……

面對無數強敵,自己四面八方受敵,換作別人,恐怕是早已崩潰失常了,但楚羽卻依然狂傲無比狂妄無匹。他狂笑,他狂想:

“我楚羽,命中是不是該有此劫?是不是天生註定難以成功、難以揚名?關鍵時刻,為何我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危難關頭,我為什麼連一個忠心的部下都不在?同樣是我和辰源,為什麼我的兄弟、朋友、部屬,家人,都出賣了我、都背叛了我、都放棄了我、都離開了我?為什麼這所有的人,都對辰源不離不棄,甚至就連他的強敵和仇家,都變成了他的強助和戰友?這是為什麼啊?老天,你太不公平!好不公道!”

楚羽橫下一條心來,他不惜孤軍作戰,他決定作戰到底,他要與天地爭雄!

這時候的局勢,已經相當的分明清晰:

重新拜相上臺、再度大權獨攬的蔡京,命令已詔,“六大神劍”、“何氏雙刑”乃至“三大掌門”等等這些人,自然然不會甘冒大不韙,開罪權相,再為楚羽出手助拳。

非但如此,這些“牆頭草”,在一聽說“蔡京復出大位,重掌‘權力幫’”的重磅訊息、尤其是在親眼驗證了蔡相的手諭和手令之後,還忙著爭相表態,生怕讓別人,誤會自己是跟“逆賊”楚羽,是站在同一陣線似的,早早的、遠遠的和楚羽劃分了界限。

否則的話,以“六大神劍”的六劍合擊之力,斷沒有截不住安東野的道理。

如果“六大神劍”他們不儲存實力,真要全力截阻安東野的話,不讓他聯同辰源破解自己的刀指,至少自己可以格殺蘇磨和孫驢這兩個叛將,局面上、至少是氣勢上,就可能已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