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曾在‘天巫宗’出沒探尋,八成與‘七星堂’有關。”

那短裙少女“嗯”了一聲,也不去看姬北命跟破曉,只微仰頷向船桅頂端的紫色人影道:“上面的姑娘,是‘涼城客棧’的哪位姐妹?如果不是跟‘七星堂’有關,請速回轉,莫管閒事。”

這少女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很高,但婉轉的聲音,在夜風江濤裡,顯得特別清脆好聽,她微微仰起的尖尖下頷,更是白皙動人,在船頭的月光下,少女就像一位絕世佳人,溫婉妖冶之中,自有一股威嚴的清麗。

不等上面的冷若雅回答,破曉搶著搭腔,道:“小娘子你又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婦道人家,三更半夜的,窮叫瞎嚷個什麼勁啊?快快回家奶娃兒去!”

那少女唇紅紅齒白白的微微一笑,道:“大叔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福祿壽相,怎的如此慈祥可愛的人,也這般大的脾氣!”

破曉一聽少女誇讚他相貌,一時之間,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老臉紅紅的乾笑道:“小娘子,我老人家其實是相當斯文的,俺六歲那年上私塾,教書的張老夫子,還特意給俺頒發過兩朵‘小紅花’呢……”

破曉這句話,本來是解嘲般說說鬧鬧而已,誰知他語音甫畢,那手捧古琴的漢子,忽然嘶啞的悶狂吼了一聲!

接下來,黑衣一閃,那黃臉玄服中年漢子,已至破曉面前,閃電般出手!

這黃臉玄服中年漢子一拳一腳,招式都與破曉十分相近,那漢子攻了一十七招,破曉已退守了一十七式,一黑一灰兩條人影,圍著帆布,倏而對錯,破曉反身倒攻出了一十七招,那病容漢子後退了一十七式。

打鬥至此,就是旁觀的傻子,都隱約猜到,這二人之間,必定有著一定的淵源和聯絡。

“呼”地一響,破曉左掌急如星火,每出一招,勁力貫注所致,整支魚手掌嗡嗡作聲,而手掌揮動之下,指風急閃,更發出“呼呼”之聲。

神之左手!

破曉又是一輪一十七招,病容漢子發出了一聲低吼,一擰頭,頭上捲曲黃髮披至腰間,散落下來,他急旋起來,猶如一道黃色的旋風,又似一面蒼色鐵旗,卷掃破曉!

破曉這時也拼出了真火,一甩頭頸,滿首黑髮也舒捲而舞,只見兩人的長髮,一黑一黃,捲起漫天飛絲,鬥得正酣方烈!

黃髮黑絲猛一掃擊,卷在一處,糾在一起,兩人一齊發出一聲嘶吼,拼力往懷裡拉扯——

病容漢子的喊音,低沉暗啞;破曉的吼聲,卻中氣充沛。破曉吐氣揚聲,病容漢子蹌踉下落,只見十數根黃色長卷髮絲,已脫落在他沉落後空出的半空裡飄揚,再看病容漢子的臉色,更黃更難看了。

顯然,病容漢子已經落了下風。然而,病容漢子蠟黃蠟黃的臉上,卻浮起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居高俯覽、看的分明真切的冷若雅,忽喝了一聲:“破鞋小心!”

出聲提醒的同時,她如一張紫色的蒲公英,自高空中,冉冉飄落——

破曉自覺勝了昔日同門、今日冤家一招,正在自鳴得意自命不凡,忽覺圓滾肥碩的下巴,微微一疼,他下意識的反手一捏,拇、食二指已掐死了一隻小蟲。

然後,破曉下顎的肌肉,就完全麻木了,他盯視著回到下面少女身後的病容漢子,冷笑道:“七師兄,司徒破病,你越來越下三濫了……”

病容漢子司徒破病得意的笑道:“八師弟,班破曉,你昔年摟草打兔子,把師孃韓五娘和我的老婆、你的師妹韓飛燕,都玩了個遍(參見《琵琶行》卷),也不見得有什麼上三品吧!”

破曉怒道:“當初若不是看在死去的可憐小師妹份兒上,我又怎麼會為你在‘刑部’閻老總那兒、為你謀了一份兒好差事!放著大好前途的皇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