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顏桃花美臉上的笑意依舊,元曲的手上,忽然漾起了一陣耀眼波光,瀑布飛流一般地,奔瀉而出——

瀑布激流,直下千尺,撞開已劈至冷若顏面門睫毛的鐵斧,又如天河倒瀉,水凝一線,回到元曲手中,化作一柄碧寒長劍。

鐵斧被元曲一劍震開之後,“燕支山下”莫經年猛吼一聲,胖大的身形,半空竟然靈活的一擰,躍窗而出。

莫經年外粗內細,他自然看出來,眼前這幾個“女流之輩”個個不好惹,那三個“醜姑娘”手底下的藝業,都已經如此駭人之極,那位還未出手的美人,豈不更加深不可測,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四個女人,絕不是他“胖派”所能獨力就可能應付得來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光棍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燕支山下”莫經年馬上決定逃走!

莫經年胖大身形,剛一展動,宋詞便已動手,霎眼間,“鷹爪力”擒拿手,已封住了莫經年身上六十四處穴道。

莫大掌門幾乎全身要穴,都被點制,胖大的身形僵在半空,張嘴跨腿,兀自保持著逃跑發力的身形表情,模樣真是又滑稽、又好笑。

“紅粉樓中”應計日一見情勢不妙,丟下同伴,撒腿就往外跑。唐詩右手一動,打出九點寒星!

應計日揮舞手中兩截斷槍,化成一團金芒,“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瞬間砸開磕飛九道飛星寒芒!暗器折射金鋪四處,冷若顏飛身飄過去,及時按下了掌櫃白花花的一顆頭,才不致給激飛的寒芒釘中眉心,撿了一條性命!

另外兩名中了鋼針的“三十六派”手下嘍囉,卻沒有掌櫃那個好運了,一個正好給一點寒星,釘進左眼、一個被一道寒芒,打入額頭,慘呼倒地。

格飛唐詩的暗器,“紅粉樓中”應計日就已經跑到了金鋪門口,卻在此時,元曲飛起,劍光一閃,又斜斜落在門外。

“痩派”掌門“紅粉樓中”應計日,半空中一聲大叫,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大頭朝下的栽落於地,右面大腿,已多了一道半尺多長的血槽!

應計日抱著血淋淋的大腿,滾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冷若顏慢悠悠的踱步,坐到剛才“紅粉樓中”應計日落座的位置,悠悠的道:“姑娘還有話問你,不許你嚎!”

元曲利劍一抵應計日瘦瘦的下顎,應大掌門果然不嚎。

冷若顏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得問道:“你們‘三十六派’‘高矮胖瘦’四股匪首,狼狽為奸,素來作案行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焦孟不離的,而今‘胖瘦’二位都在,‘高矮’兩位,人在何處,我想你們也該知道吧!”

瘦子應計日喘息著,閉起了雙眼,扭過頭去,倔強的一話不說!

胖子莫經年瞪著眼、張著嘴,啞穴被制,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

金鋪外的鄰家和行人,還在踮足引頸交頭接耳指手畫腳議論紛紜:

“乖乖!這幾個大姑娘真厲害,一出手就把這些惡人給打趴下了,真痛快!”

“痛快你個大舅子啊!惹了蔡相的人,我們街坊四鄰,也要跟著倒大黴的……”

“就是!這幾個娘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就是拿住了這幾個惡人、送交官府,又能怎樣?‘杭州’知府老爺都是蔡家的人,過不了夜,還是放出來,變本加厲的害我們……”

……

這些言語,傳到冷若顏耳中,面上雖不動氣,心裡也暗歎這些蠅蟻小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覺為他們感到一陣無力的悲哀。

金鋪內,金元銀錠,黃白之物,撒了一地,老闆娘模樣的婦人,前胸上捱了一刀,露著半隻垂乳,血流不止;年近花甲的老掌櫃,氣喘吁吁地來到冷若顏等人面前,一拜再拜的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