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痘,多由咳嗽、發熱而起,先為丘疹耳後變成皰疹。痘症是惡性起病,來勢洶洶,皆由惡寒起病”

聽到楊茉的話,郎中的手抖起來,玫瑰色斑疹,指壓可退色…粉紅色小疹,這些辯症之法他聞所未聞。

所有的疹病,光從外觀上短短几句話就已經區分開來,如何用得著幾位郎中就脈案辯症會診,不愧是白老先生。

“秋桐這病既沒有身熱,又是侷限在幾處出現,且大小、形態不一,皆為碰觸異物所致,不同於常見幾種疹病,白老先生說只需換乾淨衣物、被褥,不再碰觸異物,用清熱…利溼,祛風止癢的藥方,疹團自行消失。”

郎中仔細記著楊茉的話,生怕忘記,好半天才一揖拜下去,“今日聽得白老先生的脈論,學生受用不盡。”

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楊茉道:“只因為我讓秋桐磨香料才會發疹,所以白老先生的話我記得很清楚,依先生看,秋桐的病和上次可相同?”

郎中不敢怠慢又將疹子的形態問了婆子一遍,婆子仔細檢視一一對答,旁邊的程媽媽不時地看屏風後的楊大小姐。

都說楊大小姐不通藥性,卻能將這些記得清楚,轉念想想也並非沒有可能,到底是杏林世家,耳聽目染自然也會懂得一些。

郎中問清楚這才道:“在下來看仍是舊疾。”

楊茉追問,“是否用白老先生的方子即可?”

郎中一臉恭敬,“自然再好不過,任誰都難敵老先生。”

楊茉站起身來,心中豁然開朗,這是到了古代,第一次讓她感覺到舒暢,“那就勞煩先生開一劑藥方。”

郎中又再三謝白老先生,這才去旁邊開了方子交給程媽媽。

郎中出了門,楊茉從屏風後走出來,向程媽媽行了禮,“勞煩媽媽了。”

程媽媽笑容可掬,“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都是奴婢該盡的本分,”說著看向秋桐,“雖說這是秋桐姑娘的舊疾,可還是小心點才好,小姐大病初癒身體還虛著”

程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說,她也不好再駁斥,“讓人將耳房收拾出來,秋桐過去住兩日,等疹病消了再進屋伺候。”

楊大小姐病這三年和從前可是大不一樣了,好像多了不少主見。程媽媽道:“那就照小姐安排的來辦。”

秋桐看著擋在她前面的小姐,羸弱的身體直直地站在那裡,彷彿無論如何也不會動搖半分,不由地眼睛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耳房設了床榻,楊茉吩咐春和,“換一套新的被褥。”

春和應了一聲忙去安排。

到了晚間秋桐身上的疹子已經消了不少,秋桐笑著將袖子拉開給楊茉看,“多虧小姐,奴婢的病才好了。”

沒想到郎中的中藥這樣好用,若是在現代就要是抗過敏的藥物,現在用中藥依舊能達到這個效果。

左右沒人,秋桐低聲道:“小姐什麼時候學了醫術。”

楊茉蘭是沒有,她則是在幾百年後的醫學院畢業,讀研究生、進修,還因為陳東下基層求前途的原因挪過好幾家醫院,陳東有了外心之後,她乾脆去援藏,就是在那幾年,她的心情豁然開朗。

背叛、辜負,想想不值一提。

援藏時醫療裝置也不齊全,她跟著當地的郎中學了不少草藥藥理,這也算是陳東和小三給她留下的一筆最大的財富。

“我沒學多少,不過在祖母那裡耳聽目染,父親也教我一些,只不過那時候我不在意罷了。”

說到這裡,楊茉看向秋桐,“你小時候得過的病症都有誰知曉?”秋桐這病起的急,又偏偏在她剛醒來之後,好像是故意讓她身邊少了人幫襯,常家就是這樣對付楊茉蘭,將她扔在小小的院落裡,不聲不響地活著,所以常亦寧的賜婚才會進行的那麼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