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這樣說?柳成陵抬起眼睛,“都說了些什麼?”

蔣平搖頭,“沒…沒別的了…就這話”

柳成陵精密了一會兒,細長的眼睛微沉,“楊大小姐倒是理事自若,郎中的好本分,”起身將書本放下,“準備幾匹馬,明日一早就走。”

蔣平去準備馬匹,童院使那邊已經披星戴月悄悄地策馬入京,兩個人如同火燒了屁股一門心思向前跑,只盼著早點見到馮閣老,好將心裡的謎團解開。

兩個人平日裡很少長途跋涉,這樣一通下來只覺得屁股爛了,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卻也顧不得別的,一陣子急敲馮府大門。

馮家下人揉著眼睛隔著門問,“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敲。”

“快開門,”童院使道,“我有急事稟告馮閣老。”

門房問了幾句,忙回去向馮閣老稟告。

馮國昌起身讓小妾侍奉著穿好衣服,不動聲色地走去書房,從下人手中接過紫砂壺,慢慢地喝了兩口溫茶,然後坐在太師椅上,等童院使、馮御醫換衣服過來拜見。

童、馮兩個人看到書房一抹溫和的燈,心中一下子充滿了希冀,兩個人衝進書房中,一起跪在馮閣老腳下。

童院使的臉貼在馮閣老鞋面上,“閣老,您可要救救我們,我們是一心一意給朝廷辦事,不知到底怎麼…竟然…竟然”

竟然兩句說不出話來。

馮國昌抬起滿是皺紋的眼睛,目光很是柔和,“出什麼事了?你們兩個不好好的在通州平瘟,怎麼不經傳喚隨便回京,這讓人知曉可是死罪。”

不論發生什麼事馮閣老從來不會發怒,可是從馮閣老這話中,童院使也聽出整件事的嚴重,他不是奉召歸京,冒的就是殺頭之罪,可對他來說,摸不清出聖意也是死路一條。

“閣老,出大事了,皇上若不是親臨了疫區,就是另派了欽差大臣。”

馮國昌將手裡的紫砂壺放在桌子上。

這樣緊急的事任誰聽了都會大驚失色,馮國昌臉上卻沒有太多神情,“皇上…不應該啊”

最瞭解皇上的就是馮閣老,馮閣老這樣說,童院使和馮御醫互相看看,“是真的,皇上親臨的玉佩在我們這裡。”

說著話,童院使將手裡的寶貝盒子送在馮閣老眼下顫巍巍地開啟,上面覆著一層紅緞,將紅緞揭開,童院使不禁瞪大了眼睛,下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童院使再也忍不住一屁股摔在地上,“東西呢”童院使轉過頭看馮御醫,五官如同都被撐大了般,臉上滿是驚懼的神色,“東西哪裡去了?”

馮御醫膝行幾步上前看,看到空空的盒子,冷汗一下子從他頭上湧出來,他整個人頓時委頓在地。

東西丟了?東西丟了?馮御醫眼睛一翻頓時暈死過去。

馮家下人忙上前將馮御醫扶起來又是叫喊又是按人中,馮御醫才算有了一口氣,童院使也嚇得說不出話。

“到底是什麼玉佩?”馮國昌看向如同打了擺子的童院使。

“是…是皇上…平日戴的那塊九螭玉璧。”

那是先皇留下的傳位玉佩,馮國昌花白的眉毛微皺,“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們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裡,這樣拿回來,怎麼…就沒有了?”

這盒子他是一直放在隱秘處,臨走的時候開啟看了一眼,見紅緞好端端的鋪著,就沒有翻開看,到底是在哪裡丟的玉佩,他竟然說不上來,“閣老,這兩日您可見過皇上,看過那塊九螭玉璧?”

馮國昌站起身慢慢在屋子裡走了兩步,“皇上在上清院,這些日子沒有見過,但是先皇賜下來的九螭玉璧,不管皇上在哪裡都是不可能離身的,更不會給旁人。”

馮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