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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江米巷,因為緊挨著千步廊,甚至連地契房契都纏夾不清。”
陳瀾很快放下了之前那些千頭萬緒,聽張冰雲這麼說,她倒是想起了之前江米巷錦衣衛被彈劾與民爭利的那樁公案。只她和張冰雲才只剛剛相交,也不好交淺言深冒昧探問,於是就說起了自己之前也曾經受家中祖母之命去過前門大街越吉綢緞莊。因為此事還涉及到東昌侯府主導的私開互市走私,所以她原意只是岔過話題,沒想到張冰雲若有所思地聽著,到最後就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
“想不到姐姐還有這等本事,趕明兒有空再來,我可得好好請教請教”
逛過了之後,張冰雲也不敢忘了正事,老老實實地到了房裡向陳瀾請教針線,尤其是各種各樣繁複的繡法。等到臨走的時候,滿臉苦色的她懷裡就多了一個包袱,裡頭的各式邊角料上都畫著各式各樣從簡單到複雜的花樣,全都是陳瀾給她佈置的小作業。
而親自送人出門的陳瀾不禁露出了微笑——這是她這個過來人當初撿起繡花針時想過的法子。只她那時候還有這個原本就熟悉女紅的身體,而張冰雲就比她麻煩多了。不過,想來羅旭也不會要求妻子樣樣能耐,針線活只要過得去就成了。
正這麼想著,就只見前頭一個小廝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到了近前頭也不抬地徑直行了禮,隨即垂頭說道:“啟稟夫人,羅世子和陳四少爺來了。”
此話一出,陳瀾就看到原本正打算上車的張冰雲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她自己就是過來人,哪裡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又走上前去,低聲對張冰雲打趣道:“你可是還從沒見過他?”
儘管才和陳瀾見過兩次,但張冰雲覺得陳瀾不像從前見過的其他官宦千金,也有心親近些,可畢竟是還沒到閨中密友的地步。因而,她猶疑了一會,這才不自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就輕輕握了握陳瀾的手:“姐姐保重,我先走了。”
陳瀾卻沒有立刻放開手,而是把人更拉近了些:“待會他就是這條路進來,你出去的時候悄悄拉開車簾瞅上一眼,這又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是盲婚啞嫁,誰都是一樣心裡不安。不過,卻不是我背後說他的好話,羅世子和我家四弟源出同門,一直親近得很,品行才能都是上上之選。”
儘管同樣的話家裡上至父母,下至丫頭僕婦,也不知道多少人誇過羅旭,但從陳瀾口中說出來,張冰雲頓時覺得莫名可信,可一時赧顏,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就趕緊逃上了車。等到轎車沿著寬闊的甬路行出去,她不自覺地將窗簾拉開了一些,在漫長的等待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方才看到拐角處有兩騎人站在那兒,顯然是給讓路等她這一行過去。只一眼,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個年紀稍長的青年身上。
當發現對方也看了過來時,她拉著窗簾的手輕輕一顫,原本是想要放下的,可也不知道哪來的衝動,竟索性大大方方地把窗簾挑高了些,也不迴避對方那眼神。直到從旁邊過去,她才輕輕放下了窗簾,人往靠背上輕輕一靠,嘴角已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她的婚事其實是天子做媒,便更不容她有什麼意見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管怎樣,她比自己那些堂姊妹們都幸運,至少在婚前親自瞧過了人
路旁的羅旭看著馬車四周的親隨們全都好奇地打量自己,無論是騎馬的還是步行的,都恭恭敬敬行了禮,可自己並不認得他們,只那馬車有些眼熟,他不禁露出了幾分疑惑來。而他旁邊的陳衍則是探頭探腦了好一陣子,這才扭頭說道:“羅師兄,剛剛在門上,咱們也忘了探問鏡園是否有客。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小姐,見著姐姐可得好好問一問。”
“咱們是為了正事來的,你也不怕你姐姐教訓你多管閒事。”羅旭用鞭柄在陳衍的胳膊上敲了敲,隨即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