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叫晨晨。”

我喊“晨晨。”

他乖巧地說“爸爸。”

我又喊“晨晨。”

他說“爸爸。”

我看向聞孟涼,嘆了一口氣說“走吧,先回家。”

時陽很體諒地沒有留我們,我帶著晨晨和聞孟涼一起回家,路上晨晨一直很安靜,沒說多少話,很乖地待在我懷裡,偶爾伸手拉一下我的頭髮絲,力氣小,也不疼。

回去後聞孟涼就跟我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結婚的那個女生他認識的,也算是年少時鮮有的沒有嘲笑過他的人,那時候女生懷孕了,但是孩子爸爸又不要。

他家裡又逼得太緊,就算他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也知道我的家人不會接受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事情在那個小小的地方傳遍大街小巷,就小小地撒了一個謊。

事實上,兩個人連結婚證也沒理領。

“沒有結婚證,他的戶口是怎麼弄的?”

我指著晨晨說,他好像聽到了我在說他,又朝著我喊了一聲“爸爸。”

我頭都疼了,聞孟涼到底是怎麼教的。

聞孟涼拿了一張紙寫:時陽找了點兒關係。就登記上了,沒多大麻煩。

有錢就是省事。

“知道了,收拾一下,睡吧。”

晨晨回過來來看我,說“我要跟爸爸睡。”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何顏小的時候我也照顧過,說實話,還挺有經驗的。

晚上還真的睡得挺好,晨晨特別乖,第二天,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說晨晨沒有大名,那戶口本上到底是怎麼寫的。

我就問了聞孟涼,丫現在特傲嬌,對我也愛搭不理的,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我,就去逗晨晨了。

他說的很簡單,可以改,現在的名字叫做,聞晨,挺難聽的。

我走過去的時候,晨晨手裡正拿著一沓照片,看見我過去,支著手說“爸爸,爸爸,爸爸。”

我接過他手裡的照片,都是我,還挺全的,跟我那次回去在聞孟涼身邊鋪了一屋子的差不多,都是生活照,他偷拍我,我居然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過來。”

他正看著我,我跟他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洗手間。

他跟在我身後,一進來我就把他按在了牆上,俯身吻了上去,他伸手抱住我的腰,眼裡又浮現出我熟悉的那些摯愛和執著來,我笑了一下,吻的更加深入。

快過年的時候,我妹妹給我打電話,說“哥,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問“爸媽呢?”

“爸爸和媽媽在看電視,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回,你跟爸媽說一聲。”

“哦哦哦,好,哥,你快點兒啊,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何顏現在十歲左右,我也記不太清楚,讀小學五年級,整天咋咋呼呼的,沒個女孩子樣,我到了國外之後又跟我爸媽聯絡了幾次,起初我爸還是不理我,過了好幾次之後就好了,他們看我翅膀長太硬,不想管我。

大概是這樣吧。

二十七那天,我帶著聞孟涼和晨晨一起回了商紹,他跟家裡基本上已經斷了聯絡,他爸媽對於他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我知道,聞孟涼其實也不是什麼心軟的人,或許,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記仇,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受到的苛待,早就紮根在骨子裡,哪有那麼容易忘記。

我爸媽把門開啟,看見聞孟涼的時候愣了一下,又看看我懷裡抱著的晨晨。

我早先開始往家裡寄錢,讓他們不要出去打工,太累,還是沒有攔住他們頭上那惡意增長的白髮。

何顏正在看電視,聽到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