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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處可逃,頓覺生還無望,牙關一緊,便要咬下。
梁涼眼皮一跳,察覺到他的意圖,高聲喊道,“快攔下他。”
話音剛
55、雞飛狗跳 。。。
落,刺客直挺挺倒下來了,顯然已咬毒自盡。
原來刺客行動前已將毒藥藏於舌下,以便被抓到能及時自盡,不落於地敵人手中。
如此心計,想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
這人是誰,竟這樣恨他?
梁涼不解。
侍衛上前扯下蒙面人的面巾,而後倒抽口氣,一臉不忍的別過頭。
梁涼怔了,那是一張他畢生難忘的臉,腐爛的滿是血洞,比他見過的任何物事都要可怖。
那雙眼還死死睜著,寫滿了怨毒與不甘。
死不瞑目。
梁涼俯在地上狂吐不止,簡直要將心肺了吐出來。
56、治水方略 。。。
那張臉想起來便一陣作嘔,身邊人溫柔撫摸他的脊背,撫平他躁動的情緒,那雙手有著魔力便叫他平復下來,他有些無地自容,抓住那人的衣襟,輕輕埋首在他胸口,就像小時那樣,依偎在他身邊,便覺安心。
那刺客死了便死了,他不會放在心上,梁涼知道,往後這樣的事,還有許多許多,他必須要習慣。
思緒飄遠,不禁想起尼山書院木蘭圍場那支驚心動魄的羽箭,迎面射來的尺度把握的很好,快,狠,準,可知射箭人想置他於死地之心。
想起來便有些後怕,見周身侍衛都退下了,只剩一片空礦的寧靜,京城的風總帶著似寒氣,刮到頸子裡冰涼一片,眼見著要到深秋。
他攏了攏衣襟,卻見師兄退了開來,立在他幾步之遙處,臉色漠然一片,淡淡瞅著他。
這樣的神情並不陌生,從前他只以為師兄恃才傲物,是以不把人放在眼中。
看慣了這樣的師兄,他知道事實並未如此,師兄此番摸樣,分明是在生他的氣。
“師兄……”他微有些試探的喚了聲,聲音發緊。
蘇尋神情淡然,“殿下叫我失望了,方才只是小小的刺客,殿下應付起來頗為吃力,竟不知躲閃,若非我在此處,御林軍及時趕到,殿下是打算隻身赴死。”說著他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梁涼看在眼中卻一陣冰涼。
他想張嘴辯駁,師兄認為他不珍重自己,所以他在生氣,他想說不是這樣的,梁涼之所以如此輕慢,不過倚著師兄在此,他不必擔心,因為師兄會救他,只要見了師兄他便覺得安定,自然不會費心去躲。
此番心思,師兄豈會不知?
然望進那片汪洋如海的眸子,解釋說不出口,顯得如此可笑。梁涼只知搖頭,對於師兄的質疑,他卻無從開口,何談解釋?
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師兄嘆了聲,幾步走來,執手相看,“殿下心裡有話,說了便是。”
梁涼手心感觸到另一雙手的溫度,朦朦朧朧,如墜雲間,不禁惘然起來,聲音也帶些飄渺,“師兄,梁涼總覺得,這世間的一切太過蒼茫,一切都是變數,自梁涼來到這世間,遇見了師兄,再遇了馬文才,與他相知,馬文才忘了我,而師兄還在我身邊,梁涼真怕有一天,師兄也會離開……”
握住的手一顫,握的更緊些,“殿下每日都想這些亂七八糟?殿下未免多慮,馬兄的事只是意外,殿下不必介懷。”
“那師兄……”梁涼忍不住想確認。
“蘇尋自然時時刻刻在殿□邊。”
梁涼笑了,“既然師兄這麼說了,何必擔心梁涼的安危,有師兄時時刻刻相伴,刺客怎會得到機會?”
蘇尋蹙眉,“原來殿下說方才那些,是在套臣的話,殿下怕臣怪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