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進入內室,一把掀了熊完的被子。

“太子,我們本來就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現在再也不覲見秦王給秦王留下了不好印象,今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看著被掀了被子依舊緊闔著眼睡覺的熊完,黃歇正要彎腰去拉起熊完。

“嗯……母后,熊兒痛……”

看著面色通紅嘴裡發出呢喃之語的熊完,人前風度翩翩永遠不會出意外的黃歇楞住了,滯了手上的動作。

“母后……”

看著被熊完握住的手,黃歇再度一愣。

“母后……”

因燒昏迷的熊完不知道身在何處,只知道握著黃歇的手拿到臉頰去蹭,一邊蹭一邊發出如貓般騷弄人心的聲音。

渾身一震,黃歇收拾驚訝,抬起另外一隻手附上熊完的額頭,這才確定了熊完的體溫高得不正常。

掙扎著將手抽出來,卻見熊完如稚童般嘟起了嘴,一邊拿著自己的手貼著火熱的臉頰一邊親暱的蹭了蹭。想起那一路上囂張跋扈很挑剔的熊完,再看著面前這個熊完,黃歇啞然失笑。

就這麼突然不忍鬆開手,黃歇大聲喚來外室的侍人。

之後,就任由自己的手被熊完這麼握著一夜。

第二天一醒來,熊完正想著為什麼會頭疼欲裂,卻看到自己的手握著一個手,而且,被他握著的手怎麼那麼嫩,繼續摸了摸,發現這人的手不似女子那般小巧,但也不若男子那般寬大。

“太子,你摸夠了?”

嚇到了,一把將手中握著的手甩出去,熊完這下是完全睜開了眼,見鬼般看著自個的身旁躺著一個人,見到那個躺在自己旁邊的人還是那個害得他來秦國的罪魁禍首後熊完楞了。

“一夜醒來,太子的膽子似乎變小了!”翻身爬下床,黃歇鬆了鬆手腕,這手被人握著一整天,現在痠痛得不行!

“站住,黃歇!你、你竟敢爬上本太子的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熊完鯉魚打挺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那副像失了貞節般的憤懣害羞的摸樣讓黃歇看得一陣感嘆。

“太子殿下,你真的不記得了?”嘆了一口氣,揉著自己的手腕黃歇站在床旁望著熊完。

“記得什麼?”眼睛朝左邊回想著,熊完搖頭。

看著熊完的側臉,黃歇眸中突然起了別樣光華,低下頭湊近回憶中的熊完,故意放啞了聲音緩緩吐氣道:“太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被這近距離的溼潤感怔住了,熊完驚訝般正過頭,雙唇卻這麼好巧不巧的掃過黃歇的唇,頓時,兩人都怔住了。

“你、你……我、我……”

熊完語不成句,看著黃歇一張尋常無奇的面孔上極為細膩的肌膚,心中如打鼓,突然不敢去看黃歇的面,熊完再度別過頭,可一別,就這麼又讓唇掃了下黃歇的臉頰。

這一下,熊完臉頓時紅。

那腹中開玩笑的草稿一下子忘了,黃歇這個楚國辯才竟然在這個時候也啞然。

“你?我?太子殿下想說什麼?”眸中璀璨,黃歇驀地發現熊完這個不好意思的樣子很好玩,唇貼著熊完的耳根,黃歇故意挑著曖昧的詞說,“昨夜可是太子殿下死死的拉住我的手的,真的不記得自己拉著我的手說了什麼?”。

“我、我說了什麼?”似乎想起什麼了,昨天一到使館便覺得一陣頭昏,然後他就睡下了,之後……之後……

“太子殿下說‘……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黃歇欣賞著熊完面上可見的變化。那個時候的黃歇不知道,所有的情都是源自一時的興趣。只要你縱容了自己的興趣,那麼你便不再恣意瀟灑。

出乎黃歇意料,卻見熊完羞紅臉之後不消片刻就恢復了,重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