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這便隨時都聽得到人民在閒聊琅琊郡首富的家事。”

你這人說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倪紫不滿地往他杯裡再倒滿酒,道:“幹了它。”

阿骨打也很好奇,端起酒杯一口就悶掉,道:“阿紫,很開心來中原認識你這朋友。”

“我也很開心認識你,你們西涼人可比中原人乾脆多了,而且也不會小瞧女人。”倪紫說的是真心話,今日跟阿骨打聊天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在這時空,能遇到個可以肆無憚忌說話的朋友真的太難得了。太過興奮,倪紫又一口乾了手杯中的酒。

金鎖望著臉頰紅紅的倪紫,快哭了。嗚嗚,瞞著老爺夫人陪小姐出來,如今還喝醉了。要是被老爺夫人知道就慘了。

“小姐,別喝了,該回家了。”金鎖第一百零八次無力勸說。

倪紫已微醉,藉著酒性把對倪府的種種不滿發洩一通。

“那是家嗎?本小姐墜崖不死,歷經波折回來,他們的反應倒像我不過是離家幾日去探親。難道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就因為二姨娘懷有身孕,所以我爹就把她寵到天上去了。換做是有人性的父親,不是該好好訓斥懲罰這個帶著我出去卻讓我差點死掉的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柳蘭歌在打什麼主意,她肯定是想生了兒子後,對我爹吹枕邊風,把我許配給一個豬狗都不如的人。這樣的家我為什麼還要回?”

“小姐,你真喝醉了。”金鎖兩眼淚汪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完倪紫的話,阿骨打氣憤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扔,道:“真是太過分了,就沒人真正關心你?為什麼帝王之家無情,尋常百姓家也如此無情?”

“誰說不是。以前只聽過‘最無情不過帝王家’,其實這稍微有點錢的,特別是娶了幾個老婆的人家都一樣,勾心鬥角的。我不喜歡。如果以後我的老公敢娶他人,我閹了他。”倪紫做出殺人的手勢。

“沒想到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母親是父王的妾侍,從小我也是要看母妃的臉色。所以我發誓,這輩子一定只娶一個妻子。”

“好!”阿骨打這話聽得倪紫直鼓掌,“為一夫一妻制歡呼。”

“那個柳蘭歌要是敢把你許配給豬狗都不如的人,我就娶你做我的王妃。”

“好!”倪紫醉的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小姐……”金鎖抓狂了,猛抓自己頭髮。小姐怎麼可以跟人私定終身?死定了,這下她死定了!!

“嘔嘔……”

倪紫忽然跑到角落狂吐,待吐完後在金鎖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道:“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頭暈,要回去休息才成。”

結了賬,阿骨打與金鎖扶著走路都搖搖擺擺的倪紫回倪府。快到後門門口的時候,金鎖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就是不敢再往前走。

阿骨打似知道她在擔憂什麼,道:“一會你別尖叫,我用輕功送你們兩個悄悄回房,可好?”

金鎖似懂非懂,但也只好點點頭。

阿骨打施展輕功,兩手分別把她們攔腰抱起,不費力氣的在倪府的屋頂奔跑。倪府雖然有不少護衛巡邏守護,但也沒人能發現。怪只怪阿骨打輕功太好,輕的聽不到任何聲響,快到看不輕人影。

***

倪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記得好像是阿骨打送她回來的。金鎖打水幫她洗臉歡喜好衣服後便沉沉睡去……醉酒的後果,頭痛欲裂。倪紫雙手捂住額頭,難受地發出呻|吟聲。

“哼哼。”

咦?是自己出現幻聽嗎?方才好像有個男人冷哼了幾聲。一定是幻覺,這裡是她的房間,怎麼可能有男人。

“啊,頭真痛,不該喝那麼多的。”倪紫捂住額頭懊惱不已。

“知道不該喝那麼多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