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如平靜下暗潮洶湧的海面。“翟墨!”

“王爺!”翟墨從人群中一躍而出,單膝跪在北堂朝腳邊:“王爺吩咐!”

“我只想知道,到現在為止,正面接觸過的人有沒有能說話的。”

翟墨咬著牙:“正面接觸過的,無一生還。”

“好。”北堂朝面無表情地又說了一個好字。他略略一轉身,聲音突然拔高一節:“花豹!”

“屬下在!”

“帶風營五支小隊,沿山腰包圓向內搜捕,無論抵抗與否,殺無赦。”

“是!”

“長蛇帶其餘五支小隊,在山腰向上十里處設伏,務必做到關卡嚴密,崗哨密集。”

“屬下領命!”

“暴雨!”

這一個,是侍衛局此行的總統令,也是昔日裡北堂朝提拔起來的一名悍將。暴雨出列,穿著有別於東門人的藏青色緊身衣,腰帶純銀腰牌:“暴雨聽令!”

“去和總兵臺會合,七人一組散入山林,清除爪牙,見一殺一。”

“暴雨得令!”

北堂朝抬起頭,他的黑眸深不見底,殺意噴薄而出。

“翟墨,朱雀。”

“屬下在!”

“屬下在!”

北堂朝頓了一聲,將劍隨手交給別人,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彎月形匕首,那匕首出鞘,刀鋒上帶著一層瑰麗的藍光,劇毒,見血封喉。北堂朝的聲音突然帶著些啞:“你們跟著我。去斬首。”

朱雀低頭道是,翟墨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北堂朝,不語。四下人都得了命令散開去,林裡一時間只剩下三人,風聲穿林過,翟墨看著北堂朝:“王爺,屬下聽說十四號也……”

北堂朝打斷他:“跟我去斬首。”

夜裡的風,那麼冷,能打透肺腑的寒。翟墨低下頭:“是!”

斬首,哪有說的那麼容易。幾乎就在北堂朝指點軍馬的同時,晏存繼一聲令下,一百二十個狼崽子四散開去,二十四個頂級高手跑單,其餘三人為一個小隊,各自獨立為戰。一時間,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晏存繼。

飛快地挺過一開始的驚悚,風營的弟兄也飛快地進入了戰鬥狀態——北堂朝的第二個命令火速下達了全軍:無論真假晏存繼,但殺無赦!

這就好辦多了,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是殺喊聲,所有人都在潛行,設伏,出擊,躲避。不斷的有人死去,又不斷的有人推開兄弟的屍體爬出來,繼續偽裝,設伏,出擊。整個雨嵐山,籠罩入鋪天蓋地的血色中,慢慢在這個深秋的夜晚,氤氳開。

殺軍拱著汗毛倒豎的季華鳶,跟在真的晏存繼的後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晏存繼”隨行護駕,是阿九。唯一能區分他們兩個的,只有眼神——不,應該說,是他們看著季華鳶的眼神。一個毫無波瀾,一個深不可測。至於他們對敵的眼神,那都是一模一樣的冰冷,兇狠,帶著一擊必殺的絕決。

西亭鐵狼軍通訊的方法,是狼嗥——長長短短毫無規律可言,粗野狂浪的嗥叫。一時間,漫山遍野的狼嗥聲,像是生怕自己不暴露一樣的,把逃亡戰硬生生打得像衝鋒一樣。季華鳶再聰明,短時間內也摸不清這嗥叫的門道。晏存繼多半隻是聽著,偶爾會給晏阿九丟過去一個眼色,晏阿九便飛速地轉達老大的意思。阿九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殊,但是他這邊一開口,所有的嗥叫都會停下來,隱隱可見王者氣派。

“北堂朝也來了。”晏存繼對季華鳶道。

季華鳶心戰如雷,直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慶幸,就是還沒有與東門的弟兄正面接觸。就連方才鐵狼軍屠殺總兵臺的那支小隊,他都只是遠遠的聽見幾聲低悶的呼聲。那些人的死與他沒有一點關係,即便他不在這裡,那些人也不會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