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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更寬和了幾分,他微微一揖,緩聲說道:“王儲殿下放心,東西絕對會比您先一步到達您的住處。”
晏存繼聞言哼唧了兩聲,滿臉的不信:“真的?”
一直靜默在旁邊的北堂朝突然笑了,他走過來,難得地一臉和氣,說道:“王儲放心吧,這麼多南懷的宮人伴駕,怎麼會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噢?”晏存繼半信半疑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果然看見層層而立的宮女和太監,各個低眉頷首,卻是訓練有素。晏存繼那雙狐狸眼突然轉了一下,笑道:“這樣吧,不如北堂王和我換幾個奴才婢子,感受一下到底是誰的手下人訓得好?”
北堂朝非常大度地揮了揮手,朱雀立刻點了幾個太監宮女跟過去,晏存繼笑著道一聲“痛快”,然後回過身對自己身後的那一眾西亭下人說道:“去吧,別給本殿丟臉。”
隨行的下人先是一愣,正猶豫著,就聽一直杵在邊上像一面人牆一樣的晏十六沉聲道:“還愣著做什麼,要給殿下丟人嗎!”隨行的下人對視幾眼,這才緩慢地走到了南懷宮人的隊伍邊上。晏存繼看他們站好了,回過頭一臉痛心疾首地搖頭嘆道:“我這些人跟我習慣了,有感情了,北堂王可好好待他們。”
北堂朝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那是自然。”
晏存繼滿意地點點頭,又回身對著車裡的東西嘮叨了一大通,而後才大搖大擺地和北堂朝那名心腹找自己的住處去了。季華鳶一直無聲地站在不遠處靜觀這一切的發展,晏存繼走後,他如常淡漠地轉身目送,回身間,他的目光似無意般掃過那些被晏存繼“隨性”替換下來的西亭隨從,果然表情各異。
昨天夜裡,那張經他手轉交給北堂朝的名單下面寫著一行小字:存繼託北堂王施以援手,替本殿拔掉幾棵肉刺。
原來是這樣。
季華鳶心中又一次忍不住嘆晏存繼的縝密,這人當真好心計,明明雙方交戈在即,這層窗戶紙捅不捅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而他卻連換掉身邊的眼線都要借北堂朝之手。這人就如同一隻毒辣的豹子,一旦瞄上了獵物,便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耐心,願意一點一點去周璇和對峙,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會有半點掉以輕心。
這樣的對手,怎能不讓人忐忑。即便計劃周密如季華鳶,也免不得心底發涼。
季華鳶看著晏存繼消失在視線內,深吸了一口氣,仍然覺得頭暈得厲害。這是佛殿,絕對是容不得半點歡愛褻瀆之地,是以他雖然是晏存繼帶進來的“新寵”,卻絕對不會被安排到一處住所。季華鳶心理估量,自己大概和那些禮樂師們住在一起,這些人既不是祭祀禮的正主貴客,也不是下人奴才,通常都會統一住在北面的偏院裡,三到四人一間房。
季華鳶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和他同住的師傅們一下車就被拉走忙正事,讓他在晚上之前能好好地一個人睡一覺。
季華鳶忍不住低嘆了一聲,一個人無聲地拖著疲憊虛軟的身子往北面走。幸運的是,北院一片安靜,不知是樂師們還沒來得及趕過來,還是他們真的馬不停蹄地去忙活了,這裡暫時只有他一個人過來。季華鳶懶得去想自己被分進了哪一間房,為了避免麻煩,索性直接推門進了最小最偏的一間房。
房間裡很冷,季華鳶一進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他身上竟然出了薄薄一層虛汗,一進這過分陰寒的房間,立刻覺得腦袋漲了起來。
這不是個好兆頭——季華鳶在心中低罵了一聲,他精心籌謀這麼久,怎麼能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寒破壞掉?
房間裡的桌上已經準備好了熱茶——南懷的宮人確實訓練有素,更何況,畢竟是一個主子分攤幾十個奴才伺候著,怎麼可能不周全。季華鳶鬆了口氣,拖著早就軟掉的腳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起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