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官級以及為官的時間算出他們的年俸可以算得分毫不差,再根據檔案記錄家裡是做什麼以此來判斷是否有足夠的銀兩可以平了家中物品價值的賬,如果有非常明顯的超出年俸和原生家庭本身的財富,又說不出來這些東西的來源,那就只能說明存在貪汙受賄的情況。

結合颶風給他們找回來的賬目,明顯許多官員都不具備擁有這麼多財富的條件。

這些官員的夫人幾乎都沒有幾個出身是商賈,便與伯景鬱所說的婚嫁觀念能夠對得上。

雖說這個世界沒有嚴格地按照士農工商定死階級,但鄙視鏈是客觀存在的,做官的瞧不起商賈,商賈瞧不起農戶,農戶瞧不起做工的,上層的官員瞧不起下層的官員,大富商瞧不起小掌櫃,農田多的瞧不起農田少的。

官戶結親要麼同是官戶,要麼是書香世家,整體都是往上走,提升自己的階級,而非向下相容,出身官戶的女子嫁人為妻都不屑與那些出身商賈家的女子走動,九成以上的官員都不會娶商賈家出生的女子為妻。

也正是因為這種鄙視鏈的存在,春熙城這些官員的夫人都是出身官戶或者是書香世家,官戶如果沒有不正當得利,沒有賞賜,憑藉他們的年俸也能夠攢下資產,基本得在年俸上打一個折扣,遠遠超出自己年俸肯定是不正常的。

再者朝廷有規定,吃官糧的官員直系親屬不可以在其任職地大量地購買房產及田地等資產,除非本身就是商賈世家,避免有人從中低價變賣房產地產或者是收受賄賂。

伯景鬱跟著庭淵一起核驗,核驗完了他自己的心中有數了。

庭淵將資產明顯不正常的官員全都挑了出來,與伯景鬱說,“很明顯這些官員的資產是有問題的。”

伯景鬱很贊同。

他們這邊算完,那邊派出去的人也都回來了。

去查錢莊賬戶的小兵回報,“我們查了城中四大錢莊,其中確實有不少官員的家眷有在錢莊開戶,所有的東西都被我們拉回來了。”

庭淵問:“拉回來的東西在哪裡?”

小兵道:“還在側門外。”

伯景鬱道:“全都搬進院子。”

“是。”

小兵利落離開。

伯景鬱與庭淵說,“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好。”

經過縣丞夫人面前時,庭淵不經意地瞟了她一眼,看她的臉色此時特別難看,便清楚,其中可能也有她們家的份。

不知道這些官員在錢莊的金庫裡是否存有糧票,如果有,那最好不過。

如果沒有,若是些別的值錢物件,也不打緊。

來到側院,所有物品全都被搬進了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共有一百多個,無一例外每個都是上鎖的。

庭淵看著這些鎖,問:“有鑰匙能夠開啟嗎?”

隨行過來的錢莊管事說道:“鎖都是他們自己買的,我們只負責儲存,沒有鑰匙。”

伯景鬱看了看鎖的結構,與庭淵說:“這些鎖不難開,我可以開啟。”

庭淵:“不,把那些家眷全都叫過來,讓他們當著我們的面開啟這裡頭的東西。”

“何必這麼麻煩。”

那些人未必會配合他們將這些鎖開啟。

庭淵道:“意義不同,敢上前來開啟這些鎖的,就說明這裡頭的東西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若是不敢開啟這些鎖,就說明這裡頭的東西是有問題的。”

現在那些官員的資產不對他們已經有數了,就看這些官員的家眷是否敢直接開啟這些上了鎖的箱子。

伯景鬱明白了庭淵的意思,讓人按照庭淵說的。

如庭淵所料,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官員的家屬願意開啟這些箱子,而這些官員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