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著急趕路,容易中暑。

茶鋪的夥計見二人的高頭大馬,就知道這二人絕非普通人,客氣地問:“二位客觀吃茶還是用飯。”

說著便想上前幫忙牽馬。

隨從制止了夥計的行為,“不必,我自己來。”

夥計便沒輕舉妄動,笑著看向另一位,等待答覆。

伯景鬱道:“隨便上點。”

隨從丟擲一兩銀子。

他們這些在官道邊上開茶鋪的,什麼樣的貴公子沒見過,也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看這二位穿著華麗,馬匹不凡,猜測可能是京州貴人,不敢怠慢。

給了一兩銀子,他便將鋪子裡最好的東西都上給了他們。

鋪內還有其他歇腳的客人,視線也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不敢多言。

如今社會生產力低下,馬匹是尤為重要的資源,普通百姓根本接觸不到,就算有幸獲得一匹馬,也未必能夠養得起,再者,馬匹也分等級,最好的馬都在王公貴族的手裡攥著,其次是京城內的高官將領和騎兵,到京州的高官將領,再到其他各州主要的官員,然後是京州騎兵,再到各州騎兵,一級一級地往下分。

像眼前這一紅一白兩匹良駒,至少得是王公貴族才能享有的,自然是沒人敢說什麼。

夥計麻溜地將東西端上桌,隨從也將馬拴好,餵了馬草,站到伯景鬱的身邊。

伯景鬱敲了敲空位,示意隨從坐下。

隨從這才坐下。

幫伯景鬱倒茶。

這茶別說是伯景鬱喝不習慣,就連隨從都喝不慣。

“呸,這是什麼鬼東西。”

伯景鬱眼皮輕佻。

隨從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王——”

還沒說完,便被伯景鬱一眼給瞪了回去。

他立即改口,“公子,你是怎麼喝下去的。”

完全面不改色,好像和從前喝的茶沒什麼分別。

伯景鬱道:“好不好,都已經上桌了。”

隨從:“我讓他們換一種吧。”

“不用,就這個,我覺得挺好的。”

這茶對於伯景鬱來說,確實算不上茶,在他眼裡,這和洗茶壺的水沒什麼區別。

但他既然明察暗訪,也不必擺什麼王爺的架子。

他道:“隨遇而安吧。”

隨從不再說話。

兩人在茶鋪裡喝完一壺茶,夥計立馬給他們添了一壺新茶。

新舊沒區別。

伯景鬱心中一直有疑惑,他們進入居安縣走了二十里,沿途也沒少看到農戶耕種,卻不見孩童。

他將夥計招來。

夥計笑著問:“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伯景鬱:“我一路走來,在旁縣都有看到孩童,怎地到了居安縣,不見孩童。”

夥計回答道:“孩童都去讀書了。”

“哦?”伯景鬱有些詫異,“你們居安縣如此注重學識嗎?”

夥計:“那倒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能掏得起學費,能讓一家溫飽就已經很好了,這兩年不是洪澇就是旱災,收成不好。”

伯景鬱就更是納悶了,“即使如此,他們又怎能去讀書呢?”

夥計:“我們居安城出了一位好縣令,也出了一位大善人,他們建了一個書院,廣招學子,但凡是居安縣人,家中掏不起學費的,不論男女,不論年紀,均可去書院讀書。”

伯景鬱十分驚訝,他的隨從也很驚訝。

“這世上竟有如此好心的人?”他不太相信。

夥計見他不信,又道:“真有,我家一雙兒女,兒子八歲,沒有學堂收,女兒五歲,學堂更是不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