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乾州。

只是人們不知道。在那馬車當中的人,此時他的心中,早已帶著滿腔的怒火,他敢不得立即趕到乾州邊境與那支軍隊會師,再殺回京師,奪了這大唐江山,以改朝換代。

此人,正是被皇帝以謀逆的罪名詔告天下,收回兵權,削去爵位,扁為平民並賜死,但卻在許多高手的掩護下逃出京城的肅靖王……唐肅離。

這位王爺如今走到這一步,他心中充滿了矛盾,他即悔恨不該衝動失去理智,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自己將自己逼入絕境,使他苦心經營多年的佈局,付之流水。

但他又慶幸,目前他手中還有一支忠誠於他的軍隊,只要憑藉這隻軍隊,以他睥睨天下的軍事戰略眼光,以及領軍才能,他依然能造就一隻王牌之師,打下這東域天下,奪得那虛無縹緲,但卻既得天下各個強大勢力紛紛覬覦的帝脈之實。

在肅靖王的眼中,這天下是他的,那麼天下人覬覦的帝脈之實,也應該是他的,在他心中認為,這帝脈之實,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統攝天下皇權。

但是,許多人卻並不這麼想!

同時許多人心中都存在著這樣一個疑問,這帝脈之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許多人想得到他?

陰雲籠罩 第五三零章 帝逝

當天下再次陷入戰亂。一個混亂的時代來臨,有人王圖霸業,有人處心積慮,也有人在這個大亂之年,依然安守著心靈的那片寧靜。

唐京城,王宮。

皇帝自天坤殿之事後,一直很安祥,其實他的生命已在天坤殿時就走到了盡頭,只是他明白了自己生命存在的意義,還有他肩負的重擔卸去後,在那種心靈的解拖中,反而又使他能夠多享受幾天的那種讓他迷戀的寧靜。

此時,皇帝身穿尋常百姓的布衣,靜靜坐在房中的病榻前,慈愛地看著自己疼愛的兒子。

太子唐靈山經數月的修養,傷勢已經恢復,只是他的身體仍顯得很虛弱,在皇帝來看望他的時候,他還在沉睡。

沉默之中,過了片刻,門緩緩被人推開。餘慶走了進來,低聲道:“皇上,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可以動身了!”

皇帝沉默,依然看著兒子,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樣他平時從不離身的飾物,放到兒子的枕邊後,這才站起身,在餘慶的攙扶下,最後看了兒子一眼,出門離去。

而就在皇帝離開的剎那,躺在床上的唐靈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取過枕邊的飾物,眼角淚水滑落,怔怔望著那出門遠處的背影,嘴中呢喃:“父親,孩兒會為你,也會為唐氏做完最後一件事情!”

……

皇帝從側門悄然出了皇宮,馬車駛在冷清的道路上,他望著窗簾外那蕭瑟冷清的街道,他感覺這片熱鬧繁華的城市,如今被一種蒼涼籠罩。

多活了幾個月的他,已經不再留戀於世間的這種繁華,就算如今天下動亂,他已經是有心無力,他無法再撐起這份重擔。

他只想尋找一片埋骨安魂的靜土,正如他出身之時那般。生出旅途,也準備在最後一次心靈的旅途中,悄然而去。

馬車緩緩駛出京城,向大東山而去。

已是晚秋時節,秋風瑟瑟,枯黃的落葉飄零,皇帝出神地望向窗外的景緻,突然說道:“餘慶,世人生來,就如這天地間的草木生靈,一秋之後,便是枯萎之後的新生,為何許多人執迷於長生,就如這草木,扶搖而綠一秋的鮮華,綻放他最頑強與旺盛的青春,點綴過這天地自然的芳華,他的生命,即使到了這寒秋枯竭,亦無任何遺憾了,他不需長綠!”

“就算是枯黃之葉。也是為了印證寒冬的來臨,他依然有他存在的意義,這就是天地自然的一種迴圈法則,有人妄想破壞他,或許終看不到那枯寂之後的新生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