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復活的機會了。

“千般計謀,萬次籌算,”

他伸出手,任由肌膚碎裂,潰敗,碾碎面前的一切,終結任何再生之機,“終究只是,棋勝半招。”

言畢,他的身影如風消逝。

……

與此同時。

獨峰山上。

師綰綰猛地睜開雙眼,捂住胸膛,一股濃郁的傷痛自心口蔓延開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淚水早已糊滿了眼眶。

旁邊傳來壓抑著的哭聲。

是二師姐。

師綰綰茫然地投去視線,那個像是母親一樣,無論何時,都像是師尊一樣帶著淡淡笑容的師姐,現在卻像是失去了所有依靠一般,蜷縮著身子,豆大的眼淚不停掉落在枕頭上。

師綰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發出怎樣的聲音,又像是根本出不了聲。

她向前一些,抱住了二師姐。

另一邊,東域邊境。

抱著小肉丸睡得正香的安流螢忽然感覺心裡一痛。

她趕緊坐起來,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怎麼了?”

動作吵醒了懷裡的小肉丸,少女揉著眼睛看了過來。

“我不知道,”

安流螢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我不知道怎麼了,我的心好痛,我好怕……”

“沒事的。”

小肉丸被這一幕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只是做噩夢了,沒事的。”

“我,我想見師尊。”

“馬上就能見到了,還有十幾天,我都記著呢,你別哭,哭就不好看了。”

“我,我……嗚嗚嗚!”

,!

南疆。

正在夜間突襲敵方的姬扶搖,站在原地的身影猛的一晃。

她用戰戟撐住身子,眸光不可置信地投向東北方向。

嘗試著深呼吸。

一次。

兩次。

三次。

末了終是忍耐不住,揮舞著戰戟衝入敵陣,大開大合,捲起腥風血雨。

唯有頭顱分家,處在生死一線間的妖族,才能在漫漫走馬燈中,見到一抹晶瑩的淚花在空中飛舞。

心緒仍在翻騰。

但時間不會止步。

清晨。

師綰綰穿好衣服,梳好頭髮,回頭去看,師姐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出了房門。

不想修行。

去了趟廚房,把飯煮好,又站在小板凳上炒了些菜。

中途小罰走了進來,看到是她有些驚訝。

看到飯在鍋子裡,灶臺卻沒有燒火,更加驚訝了。

“主人……”

她看了眼默默整理這一切,甚至連衣服,頭髮都整理好的主人,有些擔憂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

師綰綰本想說沒有,但回想起了什麼,中途又換了種回答,“我不知道。”

乖巧懂事的小罰,則已經從她身上看出了些什麼。

時間還早。

但她和小白早早就醒了,各自去找自己的主人。

再聯想到主人現在的情況……

“可以抱抱我嗎?”

小罰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張開自己的手臂。

“算了吧,”

師綰綰搖了搖頭,面色依舊像是平時那樣淡薄,“有空的話,你就幫我煮幾道菜。”

“哦。”

小罰沒有單獨哄過主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去拿了個更高的板凳,將飯菜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