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這些威脅,識相地點頭承諾他不會虧待自己的新婚妻子。

這天晚上,他被一群同業朋友拉著猛灌酒,鬧他跟新娘當眾以嘴傳糖果,他一一照辦,等喜宴散了回到新居,他已是醉醺醺,神智不清。

“這下可好。”何燦宇幫著喜樂扶新婚丈夫進屋,笑著揶揄。“這麼重要的晚上,老公卻喝掛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喜樂不解。

“還不懂嗎?”何燦宇捉弄地眨眼。“就是新婚之夜該做的事啊!這下可能做不成了。”

喜樂總算聽懂他話中暗示,羞窘地瞠圓眼。“那又……又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不覺得可惜嗎?”何燦宇逗她逗上癮,故意邪邪地摸她小臉。“要不要我來代替?”

“你說什麼啊!”隨後進屋的齊真心撞見這一幕,整個火大,揪住他耳朵死命扯,痛得何燦宇哇哇大叫。“喜樂,我把這隻色狼帶走了,你好好照顧你老公吧!晚安。”

不一會兒,兩人離開,喜樂關上門,屋內一片安靜。

她回到臥房,見徐世展歪躺在床上,輕柔地幫他扶正身子,脫了領帶和鞋襪,然後替他蓋上棉被。

他忽地睜開眼,昏昏沈沈地望著她。

她心跳一亂,頓時有些驚慌,手腳都不知擺哪兒好。“你、你醒啦?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倒杯水給你喝?”

他沒回答,依然愣愣地盯著她,彷彿認不出她是誰。

他不會真的認不出來吧?

喜樂有些受傷,好怕他問出自己不想聽的問題,不敢多看他,連忙轉身去廚房張羅茶水,再回房時,他又閉上眼了,嘴唇微張,模糊地囈語。

“薇薇、薇薇……”

喜樂聽清楚他在喊誰,全身霎時像凍僵的雪人,杵在原地。

“我想……喝水,薇薇……”

他想喝水。

喜樂撫著手中的馬克杯,這杯子正是徐世展送給她夫妻對杯的新郎杯,她撫摸著浮凸的杯身。

既然他送了她這對杯,表示這婚姻並非完全是她一廂情願,他也是願意的,而且他也答應了真心他們不會虧待她。

她相信他的承諾。

喜樂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努力振作精神,假裝沒聽到徐世展叫的並不是她的名字,撐起他頸子,慢慢地喂他喝水。

“好多了嗎?還想不想再喝?”她柔聲問。

他搖搖頭,伸手握住她的手。“別走……”

他是在請求她,還是那個早就拋下他遠走的女人?

喜樂自嘲地苦笑,不想去釐清,小心翼翼地託著他後頸,服侍他躺回柔軟的枕頭。

她的心口有點冷,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比自己更冷,被人丟下的滋味不好受,她以前嘗過,所以她能懂得他的苦……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她在床沿坐下,緊緊握著他的手,溫柔地俯望他。

“可是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會在你身邊陪你,我會想辦法讓你過得開心一點,快樂一點,你相信我,好不好?”

“別走。”他又蒙朧地懇求。“薇薇……”

她心口一緊,握住他的雙手顫抖著,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回覆平穩。

她彎下身,輕輕在熟睡的男人額上印下憐愛的親吻——

“我一定會陪著你的,你相信我。”

清晨,迷濛的天光透進窗簾,徐世展緩緩睜開眼,太陽穴因為宿醉刺痛著。

起初,他沒認出這陌生的環境就是他的新居,過了好片刻,才恍然清醒。

然後他看見了,一顆小巧的頭顱倚在床沿,一隻小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是她,他的新娘,她居然傻傻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