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

一挺重型狙擊槍,被一個身高兩米的巨漢拿捏在手裡,他穿著類似呢子大衣的上衣,鼓鼓囊囊,裡面插著四把大小不一的手槍,胸前掛著三顆手雷,大腿外側同樣是一把手槍,背上還有一把M4。

這時候,另外一個房間中,同樣出來一個巨漢,臉上抹著油彩,手中提著一隻巨大的箱子,腰間的腰帶上,掛滿了各式手雷,插著各種彈夾,手中同樣一把模樣奇怪可能改造過的M4。

深吸一口氣,兩人迅速離開了房間,在巷道之中,快速地翻閱了頂層,在高處不斷地前進,他們要越過兩個街區,下方,是一個又一個警戒著的軍警,黑色和墨綠色的服裝,古怪的槍械,雜亂無章,但是得承認,他們具備一定的戰鬥力,尤其是這個數量之下。

十分鐘後,已經能夠看到T64坦克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黑漆漆的炮口,車上的雙聯機關槍被一個大兵握著,神色肅然,環視四周,能把人的靈魂也給嚇走。這真是可怕可怖的一幕。沒有在意的話,或許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高臺之上,黑色的頭套套著兩個人,他們之前還被公開遊行,被無數老緬人侮辱過,也不記得有多少石頭和雞蛋砸在自己的身上了?甚至還動過但求一死的頭。

“我應該要死了吧。今天。”

腦袋裡的思維運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緩慢了下來,或許是知道瀕臨死亡,害怕過了頭,於是反而就淡定了。塗帆息從沒這樣覺得自己是窩囊廢過,他想做一個大英雄,一個曾經的夢想,簡單衝動熱血甚至是無腦,但這並不妨礙這成為他的夢想。

他到了這裡,自負和傲慢交織在一起的情愫,讓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於是萬劫不復了嗎?誰知道呢。

“……會有人來救我嗎?”

一如日本動漫中的電波系一般,他甚至覺得,自己會不會其實是在做一場夢,他的人生都只是巨型計算機中的模擬,自己其實只是一段資料流,但是身體上的痛苦,讓他深深地感受到,這並不是一段遊戲的模擬,更加不是計算機的惡搞或者說其他什麼,他是活生生的人,一個內心有著熱血情懷但又想要獲得拯救的人。

英雄和狗熊之間,他跨出了一步,卻又在懦弱和畏懼之前,想要收回自己的腳。

有點後悔了。

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堅持過來的話,其實……也沒什麼的吧。

塗帆息如是想道。

他不知道身旁的那個可憐蟲會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被這個國家的權貴深惡痛絕了吧。

吳登盛氣急敗壞以及猙獰的面孔還在昨天,今天,他就在刑場之前,據說要迎接這個國家曆法的重大節日,而他將會成為國民士氣的一塊墊腳磚。

死不足惜。

“……沒人會來救我……我被拋棄了嗎?”

塗帆息腦袋中的電波在那裡顫動著,他的思考越發地頻繁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了什麼,各種奇怪的東西可能都進入了他的大腦,嗚嗚作響,恐怖地扭動著,讓人驚駭莫名,這是個不可捉摸的時代,他在英雄和狗熊之間徘徊,卻又這般冷靜掙扎地靜待著死亡。

另類的麻木。

呼呼呼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頭頂劃過……劃破天際的可能是流星,也可能是大口徑的火箭彈。

轟隆轟隆轟隆

一聲巨響,在數萬人的圍觀中,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時候,才會有更加讓人深刻的一幕。

一如當年泰國曼谷股票交易所那樣,給人留下的只是傳說和神話一般的背影。

“啊——”

“敵襲敵襲”

“有敵人——”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