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來就問我缺什麼,我還真有事情想請先生幫忙。”

王伯當道:“說來聽聽。”

周寧皺了皺眉頭,“當下最缺的就是老師,還有很多孩子想要來讀書,我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

王伯當道:“老師?”

周寧吐吐舌頭,“就是私塾先生。”

王伯當道:“這個,要不這樣吧,我讓你張貼一張告示,在附近招集一下,試一試。”

周寧笑道:“謝謝先生,奧,不,應該是丞相。”

王伯當道:“你打趣我呢?”

周寧道:“沒有,先生現在正經是我們西魏的丞相。”

王伯當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言。

周寧忖度著王伯當的神色,問道:“先生莫非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

王伯當又苦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只是跟皇上意見頗有些不合,我主張在朝堂上下推行禮儀,皇上卻說都是自家兄弟,朝堂上不但不讓跪拜,還賜座,長此以往,君不君,臣不臣,禮樂崩潰,禍亂之源。”王伯當說完之後又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望向遠處殿宇的方向。

孔子主張推行禮制,確實是有一定的好處,可是周寧從小受的都是反封建的教育,所謂人人生而平等,沒有人必須要跪另一個人,而且又因為知道後來歷史的發展趨勢,現在這一切也不過是過眼煙雲,其實縱觀歷史,都是一句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可以歷萬世而不衰,只是失道寡助得道多助的區別罷了。

王伯當見周寧不語,道:“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忙吧,我走了。”

周寧忙收回神思,笑著說道:“先生,其實有些事情不用太較真的,歷經長期分裂的南北朝,到現在的大隋,穩定了不過幾十年,現在又是各地百姓揭竿而起,想要推翻暴政,人生如白駒過際,沒有什麼是千秋萬代的。”

王伯當若有所思的出了會神,苦笑道:“周姑娘所言也不無道理,好了,我真該告辭了。”

周寧淡淡的說道:“先生慢走。”

周寧望著王伯當遠去的背影,心想,先生一直以為我是個知音,我今天說出這番話,只怕先生是徹底傷心了。不過傷心也好,心冷了,就不會再心痛了。

周寧坐回屋簷下的石階上面,託著腮望著湛藍色的天空,天空高遠又清明,她的心裡卻愈發的混沌,痠痛陣陣襲來,儘管總是告訴自己不要想,可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

現在是公元611年,如果蘇青說的沒錯,那麼,就只剩下十年時間,可是他卻仍然不能接受我,他心裡除了抱負跟仇恨一定還有別的東西。每次都是在若即時離開,每次都在要陷進去的時候止步。他總是這麼理智。

周寧又坐了一會,只覺得身上有些涼,正欲轉身回到房中去。卻見程大媽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

周寧忙笑著迎了上去,“程,不,皇太后。”

程大媽笑著說道:“什麼皇太后啊,還是叫我程大媽吧,聽著順耳。”

周寧扶著她的胳膊,不過幾年光景,她已蒼老了許多,“程大媽,你慢點,有什麼事直接叫我過去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走來呢。”

程大媽笑說道:“不礙事,老胳膊老腿的,倒想出來逛逛,周姑娘啊,今年多大了?”

周寧說道:“慚愧,二十二歲了。”

程大媽拿眼看了周寧一會,“孩子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程大哥都會打醬油了。也難怪,一個姑娘家家的,又沒人給你做主,這樣吧,大媽我給你說一樁親事,你看怎麼樣?”

周寧心裡為難,也不好推辭,囁嚅道:“不知道程大媽要說的是誰?”

程大媽呵呵笑道:“我就喜歡你這孩子,就是爽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