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莽撞了。

楊應麒又道:“其實我這次去見道君皇帝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相他一相。”

林翼奇道:“相他一相?七哥你還真的只是去‘見一見’皇帝啊?也不趁機撈他一筆!真是空入寶山而回!”

楊應麒嘿了一聲道:“撈?我什麼沒有?需要打他的主意?”

林翼想了想說:“七哥你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不過要是哄他弄出兩條政略來也是大大有利於我們津門的啊。”

楊應麒正色道:“軍政大略當在朝廷上解決在一個妓女房間裡能弄出什麼大事來?就算在那裡哄得道君皇帝給我拜將封王那也作不得真!阿翼你聽好這次我們來汴京涉及到不少陰謀類的事情但這些邪門歪道只能作為輔助之用而不能作為軍國正道。這些東西要知道如何運用尤其要曉得如何防範但不能沉迷、不能依賴。安邦定國得靠堂堂正正之師樹德立身要行堂堂正正之事。”

林翼聽得仔細聽完後默記了一會點頭答應跟著又問道:“可是我們這次動用了這麼多的人力財力就是見那皇帝一面是不是有點虧?”

“虧?”楊應麒道:“不虧不虧!這一面對我、對漢部來說都非常重要。”( )

重和元年的大宋並不太平東南諸路除了花石綱等亂法的喧擾之外又生一場水災。

大宋的民力雖然一天比一天疲敝不過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整個世界最大的經濟體其商業活動的規模依然相當可觀。東南來的香料、珊瑚東北來的北珠、琉璃都透過廣州、泉州、明州、登州而流入福建、兩浙並迅被龐大的華夏市場所消化。

至於東南那些背井離鄉的流民們他們除了接受政府的救濟以外又多了一條出路:到海外去!

出海對這個時代的農民來說還是一個相當冒險的選擇不過人到了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就什麼也得試試了。雖然大宋對於國民出入海境顯得頗為寬容但這種事情在可能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被朝廷知道的好所以等在兩浙路、淮東路、福建路的民船行動都是靜悄悄的在幾個月中一千多里的海岸上也不過溜走了幾萬人——而這個數目相對於受災的百姓人口而言無異於九牛一毛。由於比例甚小地方官員或者根本就不知情或者看出些端倪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過去了。

這些鋌而走險的百姓來到海外那個大島以後現情況比預料中要好得多——這裡等待著他們的是任憑開墾的荒地是按個手紋就能租走的農具種子甚至還有耕牛!雖然有瘴癘為患而且水土也和老家不大一樣但只要身體夠強壯便死不了。

自稱漢部的那些小官吏大多識字有限但對於如何開荒、如何安置新附移民卻是得心應手——這是他們在混同江流域幾年裡歷練出來的本事!雞籠港的糧倉儲備著玉米、番薯、小麥夠他們藉著吃上半年。而泉州的幾艘千料大船也不停地運來占城稻的種子。

看著一井井的蔗田、稻田規整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熬了半年多痛苦歲月的歐陽適終於露出了笑容。這半年裡他和新移民一起經歷了瘴癘的侵襲在習慣這裡的水土之前曾大病一場一些熬不過的人死掉了而活下來的人則如歐陽適一般心中充滿一種大難不死的後福感。

秋風起時黑水洋航線上又來了三艘大海船船上滿載著農具、糧食和醫藥——在津門糧價高企的情況下楊應麒對於開這個大島的支援依然是不遺餘力——就算他不在津門時屬下官僚也在貫徹著他早就規劃好的方針。不過歐陽適知道只要今年第二季的水稻可以順利收上來那大流求島就不再需要津門方面糧食上的接濟了甚至可以反哺遼東半島。

“三年?五年?哪裡要那麼久!”歐陽適對著北面笑:“老么啊你的眼光是不錯的不過還是把這個寶島看小了!最遲到明年季風一起我就運米北上把津門的糧價給壓下來!”

那三艘大船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