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困敵,這是兵家大術,所以這一招不是胡來,而是戰場上也用得的計謀啊。這劉錡看來還真是個人才啊!萬萬不能放過!”

當下安排下詭計,第二日軍事演習結束後,按照程式給在演習中表現突出的兵將頒獎——劉錡自然是頭獎中的頭獎!楊應麒代表樞密獎賞了他郎將雙年俸祿,楊開遠則代表軍方獎賞了他郎將袍甲。劉錡當時正春風得意,也不疑有他,在眾軍士的喝彩中當場就把袍子披上了。

晚間回城以後,徐文等將領又來邀他喝酒,既表盡棄前嫌之意,又恭喜他一來漢部便得了軍中要職。劉錡驚道:“我何時得了漢部軍方要職?”

徐文指著劉錡身上的袍子道:“這是我們軍中高階將領才能有的袍子,再說你都已經領了將領雙俸,自然是我軍中人。”

劉錡驚道:“這不是演習的獎賞麼?”

徐文笑道:“既是獎賞,也是提拔啊。”又道:“如今我們漢部正在擴軍,軍制也因之稍有改易。郎將本來只能統帥千人,如今郎將之下增設作為千人長的副將,郎將可統領五千兵馬。劉兄一來就得此任,這可是破天荒的事啊。”

劉錡忙道:“我是大宋官吏,如何做得漢部的將領?”

徐文道:“為什麼做不得?大宋眼見就要垮了,天下有識之人都削減了腦袋往這裡鑽,劉兄一來就得了要職,這便罷了,難得的是虎公主和幾位將軍顯然都很看重劉兄,而且軍中長幼經此一事,對劉兄也都頗為服膺。我們做軍人的,最盼的莫過於上面有好主公,下面有好兄弟。劉兄眼下是兩全其美,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

劉錡忙道:“不妥不妥,此事大大不妥!劉錡身為大宋臣屬,怎能在此為官?明日我便去見三將軍、七將軍,請他們收回戰袍、年俸。”

徐文等悶悶而散,徐文心想這事需得先跟三將軍打個招呼才好。這時楊開遠未回遼口,和劉錡一樣都住在七將府第,徐文來求見時楊應麒竟然也在,徐文也不敢多問,只是將方才劉錡的言語說了。

楊應麒點頭道:“徐將軍辛苦了,這件事我們自然會有打算,你先回去吧,三將軍和我會應付的。”

徐文走後,楊開遠道:“他居然不肯留下,不過這倒也在我們意料之中。”

楊應麒道:“他既然上了我們這艘賊船,再想下去,哪有那麼容易!再說,推他上賊船的人裡面,恐怕种師道也有份!老種既然安排他劉家與二哥結親,其中絕不會沒有緣故。‘坑’他的人是裡應外合,他自己卻還矇在鼓裡,如何走得脫?”

楊開遠道:“你看老種這麼做,為的卻是哪般?”

楊應麒嘆道:“他雖然忠於大宋,但內心深處對大宋的未來恐怕也不看好。”

楊開遠道:“你是說,他在為他的子孫鋪後路?”

楊應麒道:“縱然不中,恐亦不遠矣。”( )

第二一六章 小買賣(上)

金天會四年八月,吳乞買下旨詔宗翰為左副元帥,宗望為右副元帥侵宋,又促漢部隨軍南下。幾乎在吳乞買詔書到達的同一日,河套生的事情也傳到了七將軍府。

對於吳乞買的詔令楊應麒仍然堅持會寧必須先下旨歸還折彥衝,否則漢部絕不領命。而河套的戰局則讓他進一步感到天下的形勢正越變越亂。

這時大宋軍方的形勢仍無好轉,按照大宋家法,兵將在外作戰,各支軍隊都要直接受中樞控制,全軍的統帥如宣撫司之流徒有統帥之名而無統帥之實,在外的軍隊,就是在一些很具體的事務上也需要受到中樞的節制。而大宋樞密此時又盡是一幫庸才,面對如狼似虎的金兵,任由這些人在汴梁遙控指揮千里之外的部隊作戰,如何有取勝的希望?當初种師中之所以戰死,就是因為汴梁朝廷中樞認為可以取勝,三番五次催促他進兵出